老夫人的意思很明确,这分明就是要让姜瑜葭禁足了。
大夫人不知姜瑜葭到底犯了什么错,竟惹得老夫人和侯爷都如此震怒,竟丝毫不怜惜葭儿的身体。
大夫人眼睁睁地看着葭儿含泪跟着丫鬟出去,心痛如刀绞,再顾不得颜面,跪在老夫人的身前,哀求道:
“老夫人,母亲!现下已是隆冬,祠堂阴冷,葭儿她身子骨受不住的呀。母亲,葭儿她到底犯了何错呀?求求母亲,念在往日葭儿乖巧孝顺的份上……”
“够了!”侯爷见老夫人闭上眼睛露出疲态,一巴掌拍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此时对大夫人的厌恶几乎到达了顶点,怒喝道:
“还不是你养出来的好女儿?骄纵跋扈,仗着自己的身份在外面大放厥词,诅咒镇国将军要死在战场上,还说镇国将军府一个男人都没有……”
大夫人不服气地小声说道:
“侯爷不是也时常这么念叨的吗?这又没说错什么。”
此话一出,就连景嬷嬷的眉头都皱了起来,暗暗摇了摇头。
安远侯气得从椅子上站起身,指着大夫人道:
“这话能拿到外面去说吗?你还嫌我过得舒坦了是吗?镇国将军在大兴那是什么地位你不会不知道吧?你还真当咱们侯府能压过人家了是吧?我告诉你,马上,或许你这个养尊处优的侯夫人就当不下去了!”
大夫人一听,忙从地上起身,质问道:“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要休了我?”
安远侯怒道:“是我这个安远侯就要做不下去了!”
老夫人的手一抖,猛地睁开眼睛直直地看着姜誉,大夫人也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刚刚是不是出了问题。
安远侯被老夫人和大夫人这么看着,瞬间有些无力,重重地坐回到椅子上,说:
“皇上要让我负责给北疆战事供应粮草。”
大夫人不懂,茫然地看向老夫人,见老夫人的面色异常凝重,大夫人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继续为姜瑜葭求情,安静地坐回到椅子上,收敛气息看着侯爷和老夫人。
老夫人的面色在刚刚听到侯爷的话的时候有一瞬间的震动,随即她便又闭上了眼睛,只是手上的紫檀木佛珠转动得比往常都要快些。
良久,老夫人睁开眼说道:
“葭儿的事,谁也不许求情。”
大夫人一怔,没想到老夫人一张口依旧是要禁足葭儿,想要开口却又不敢,只得又低下头。
老夫人瞥了一眼大夫人,继续说道:
“我们需得尽快为寻儿办一场宴会,正式将她介绍给各个世家大族,要让别人都知道,我们府上真正的大小姐回来了。赵氏,这事你若不愿办,就交给赵姨娘去办。”
大夫人脸色一白,手中的帕子又绞了起来,说道:
“母亲这是哪里的话?寻儿到底也是我生的,我怎会不愿?”
“哼,最好如此,侯爷和大夫人可莫要让人看了笑话。”
侯爷和大夫人都低声应是,知道这是老夫人在敲打两人,不要再对姜寻态度冷漠,就算是装也要在外人面前装出父慈子孝、母女情深的样子。
“葭儿不仅在外极力否认寻儿的身份,还说出如此倒行逆施之话,如若处理不好,不仅和将军府结成仇家,还会惹得皇帝不快,而百姓们也会对侯府在背后妄加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