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牧尴尬的挠了挠脑袋,“嘿嘿,还是二叔最了解我。”
至于他口中的“哪一招”,说的是关于医里的问题。
白墨是东阳镇出名的医师,医术高明,而白牧对于他那一手好医术自然是向往已久,所以时常会向他学习一些医理。
当然,学习医理实则也是为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也是不得不做的事。
白墨仰着头,很是自豪的样子,“想学也不是可以,不过那“望山钱”明天上山要用,我怕今晚我一个人做不出来啊!”
“额。。。。。。”白牧一脸黑线。
这“望山钱”是一种复杂的纸扎,类似七八个灯笼穿在一起,然后用竹竿高高挂起。在川、黔、滇一带只要做丧都会用到。
由于他的工艺复杂,所以没个一晚上的时间根本做不出来,白墨这是诚心为难于他。
“算了,早就知道你没有毅力学医,你还是去玩着吧。”白墨叹了口气装作很失望的样子。
白牧又哪里不知这是激将法,只是他根本就没想要放弃这机会而已。
算了,不就一晚上不睡觉而已嘛!白牧二话不说拿起工具就开干,看着二叔优哉优哉的喝着热茶,心里暗骂他老奸巨猾却又无可奈何。
。。。。。。。
晚上九点,抢莲花灯将要开始,于是白牧先将手中的活搁置,因为这个仪式需要他的帮忙。
仪式开始是要将一个个用彩纸做成的莲花碗摆在法场内的香位上,这些香位都是代表地府各个神祗,法场就像是建造了一个假的地府一般。
到了晚上十一点左右的时候,他的父亲和几个叔叔一起带领着死者的家属在这个法场内循环的游走,孝子举着死者遗像走在最前面,而后面的人每过一个香位就要往莲花碗里面添上饭菜或者烧些纸钱,目的是为了买通各个官差,亡人在黄泉路上能够畅通无阻。
当白牧在法场内将几十个香位都摆好莲花碗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十点半了。
“嘟!嘟!嘟。。。。。。”
这时,整个董家院子内响起震耳欲聋的大号声音,所有人都朝法场中间靠拢了来,因为仪式即将开始。
大号响了一阵之后,白牧的父亲和四位叔叔从董家的偏厢内走了出来。
他们五人统一穿着黄色的衣袍,脖子上挂着一个红色的大鼓,走在最前面的是白牧的父亲,二叔手里拿着一个大钹,三叔拿着一个小钹,四叔手里则是拿着一个大锣。
五叔?呵呵,这五叔可不是来办事的,他叼着一根烟,正悠闲的坐在一边喝茶呢,人家是来看戏的,可不是“演戏”的。
五叔白聪是村里除了名的游手好闲,白牧爷爷称他“术士”,意为骂他不学无术。
言归正传,抢莲花碗这仪式肯定是少不了白牧的,前面的工作他都已经是做完了,而现在剩下的工作就是烧一大把香,负责把香递到每个孝子的手里,因为他们在法场游走的时候每个人都需要拿着一根香。
仪式开始,白牧父亲他们先是在灵堂的道坛念了一阵咒语,随后便开始敲锣打鼓起来。
莲花碗法阵有一个入口,白牧父亲他们几个先生带头进入法场中,孝子孝女便是随着他们进入法场,开始“转香”仪式。
四个先生的后面是亡人的女儿,负责拿亡人的遗像。接着是亡人的女婿负责拿引魂幡,后面则是亡人的几个儿子,他们手中拿的是一节竹子,上面缠着一些白纸。这竹子有个名字叫夺丧棍。
亡人的儿子拄着夺丧棍,弯着腰走完时长一个小时的游走,目的是为了替亡人受地狱之罪。
而最后面的就是亡人的一些内亲和外亲,每个人只需要在白牧这里拿一炷香即可。
法场内的火烛几乎照亮了这方天地,先生在其中时而摆弄奇怪姿势,时不时梵音咒语高亢,看上去很是热闹,所以周遭围观看热闹的村邻寨友很多。
仪式缓缓的进行着,几小时后,先生又带着孝子绕了灵棺几遍,这转香仪式也算是接近了尾声。
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了,在农村大家都睡得比较早,所以此刻在场的村邻已经走得七七八八,本来还热闹的场面陡然间变得安静起来。
这时白牧父亲他们带着孝子走出了莲花碗法场,来到灵堂前,众孝子叩了叩首,他们几个先生便结束了转香的仪式。
随后,一些外亲脱下孝服之后也是稀拉离开了几人。
如此一来,现场除了帮忙做夜宵的厨子,还有几个爱热闹的人之外,就剩下白牧父亲他们以及董老太君的五个儿女了。
一个小时不停的游走,加上深夜,大家都有些倦了,于是便先到厨房吃点夜宵。
而白牧提前便把饭菜先端到一个八仙桌上,这是给他父亲和几个叔叔的。
他们放下手中的乐器,坐下来便开始狼吞虎咽,看样子也是消耗了不少的体力。
大家酒足饭饱之后,差不多已经是十一点了,抢莲花碗的时间即将到来。
不过呢,抢莲花碗这个仪式的主角可不是白牧父亲他们或者是董家家属,而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