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去了花厅,打开了盒子,片刻之后,见公孙曜已经端着两个空碗过来,每个空碗里头搁着一个勺子。
“你家炖汤的香味早就飘出来,正等着你送汤过来呢。”
海棠睨了他一眼,道:“不是我怀疑阿七做饭的手艺,瞧着你这样子,我便知道你平日所吃的饭菜味道也很是一般。”
公孙曜呵呵一笑:“这都能叫你猜中了。若然不是想着你这做汤做点心的手艺,当初我也未必能那么快下山。”
海棠失笑:“原来如此,我算是明白了。原来堂堂公孙公子并不是奔着我的人来的,反而是为了五斗米折腰,奔着吃食来的,这可就像那个什么……”
“什么?”公孙曜凑过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海棠讥讽他。
公孙曜也不同她计较:“若你真要将我比喻成鸟,那也是鸿鹄展翅的大鸟,可绝不是那小小燕雀。”
“美的你。若是我做比喻,便将你比喻成这个。”
公孙曜看她手指指的地方,煮熟的鸭子?
他哈哈一笑,也不同她计较,只是伸出指头在她额头上摁了一下。
海棠盛了汤给他一碗,自己一碗,还有一碗留给阿七。
喝了那汤,公孙曜赞道:“果然味美!夫人的手艺果然非同凡响!”
这厮吃到好的,便不吝夸奖,让海棠似乎真的有些相信,他公孙曜说不定真是为了吃食从山里头下来安住在这南山村的。
亏得当初她还将他想的那般神秘莫测,这人,完全是个半大的孩子嘛。
“发什么呆?”男子轻轻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海棠摇摇头,见他吃完,便要收拾东西回去了。
“听说你三伯娘被休了,可是真的?”
海棠听到他提起这件事,点点头:“我也听说了,虽然我没亲自去看,听丁婶子他们说的,的确已经得了确切的消息了。想当初她做那些事的时候可知道有今天?她真是咎由自取!”
“张里正被摘掉的事情是他做的吧?”
“你说陈子安?”海棠诧异的问,“你怎么知道?”
公孙曜走过来揽着她的肩膀,道:“用大拇指都能想出来。这厮倒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忘向你献殷勤。”
海棠一听他这口气,便知道他吃醋了。
“说什么呢?人家做了县太爷,自然是要秉公执法,若是三伯他们没有犯法,又怎会摘了职位?他定然不是为我,你也想的太多了。”
他按着她的肩膀,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那是,的确想多了。如今你是我公孙曜盖了印章的女人,他便是带了他整个县衙来,也是抢不走的。”
海棠好笑极了,“是是,抢不走行了吧?”
她想起一件事:“咱们既然要搬家了,吉利恐怕也要转学,你在镇上可有了解的学堂?”
他淡淡一笑:“不必担心,我一个族弟办了学堂,在汪镇上颇有几分声望,届时,咱们成婚后,可以直接将吉利转到那边去就行了。”
海棠听他这说安了心下来。
家里两个小的怕是汤喝完了,她收拾了食盒要走,却感觉他伸手从她身后搂着她的腰,将她抱在怀中,低声在她耳畔问:“今晚,要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