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的心都绷得很紧,每一个人都在惊恐和慌乱之中度日。
这个时代没有一刻钟能够让人们真正地感受到安宁和祥和,没有一刻钟让人们摆脱苦难,生命在这个时候似乎已经完全麻木,除了苦难仍是苦难,而西方净土那块神秘而不可测的境地便成了人们唯一的梦,庙宇没有一处没有,但净土却是没有一处。
蔡风一行人赶到南和,已是第二天午时,一路上见到无数迁徙的难民,那种拖儿带女的惨景,实在是让人不忍目睹,可是这一切都是现实,不可更改的现实,战争给人们带来唯一的好处,那便是让统治者快乐,而百姓唯有一条路,那便是苦难。
可这一切都不知道是谁的错,不知道。
募兵现场是设在府衙后院的广场中,此时在府衙前已经列成了一排很长很长的队伍,这种日子,能募入军中或许还会有些出路,否则,在这种环境之中,能活得舒服那只是天方夜谭,因此,只要稍有一点素质的人,都希望碰碰运气。
蔡风等人也列入长长的队伍之中。
“这募兵需要考些什么呢?”蔡风问道。
彭乐笑道:“有什么本领便尽量使出来,只要不把主考官骇死便可以。”
高欢一听,不由得也笑了起来。
“下一个!”那登记之人在殿上高喊道。
“下一个便轮到蔡公子,做好准备哦。”达奚武提醒道。
“我现在叫黄春风,武安人氏,今年十七有半,父黄在远,独子,现住迎朋客栈,祖辈皆猎人,怎么样,这个答案可以吗?”蔡风眨着眼睛笑道。
“啊,你真的准备只做……”
“别胡说八道。”高欢喝声打断了尉景的话。
尉景脸一红,才想起这个场所实在不应该说这些,干笑道:“黄兄弟这般答话应该差不多了。”
“算你聪明,一不小心把你额头打个包来。”蔡风笑骂道。
“该你啦,蔡公子。”张亮提醒道。
“错,应该是黄公子。”蔡风反提醒道。
“下一位!”那登记人员喝道。
张亮干笑道:“黄公子请先行。”
“这个自然!”蔡风大模大样地行入大殿,回目四顾,见殿内比较空旷,唯几名武士和两个大兵器架,及一名学究打扮的武官。
“叫什么名字?”那人望了蔡风一眼,见他如此年轻,语气之中难免有些傲慢地问道。
蔡风向前跨了一步,笑应道:“我叫黄春风。”
“黄春风!”考官愣了一愣又问道,“哪里人氏?”
“武安郡赵家镇人氏。”蔡风早想好了答案,应付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堂长是谁?”考官问道。
蔡风一愕,答道:“我家不属哪位堂长管属,乃是世代为猎之人,靠山吃山,因此并未作注册登记。”
“有这回事?”那登记之人奇问道。
“此话并不假。”蔡风平静地道。
“那你有何特长?”登记人又问道。
蔡风自信地笑了笑道:“入山能擒虎,下海能斩蛟,上阵能杀敌,马上步下都无忌,箭穿百步杨,刀剖风中叶,若是烤野味,也不落人后,不知大人可否满意?”
那几名护卫和登记之官不由得脸色微变,都有些不敢相信地望了蔡风一眼,似是在看这狂妄无比的少年是不是真有如此本领一般,不过,他们自然无法看出。
那登记人员不由得惊疑地问道:“年轻人有狂劲当然是好,却不应该胡言乱语,你到底有何特长?”
蔡风哑然失笑道:“考官大人照我说的填写便是了,哪用担心这些,我若是没有这本领,岂敢胡说!那岂不是未入军先犯军纪吗?”
“赵武,让他试。”那登记人员向身边的那短髯护卫吩咐道。
“怎么个试法?”蔡风反问道。
那叫赵武的护卫从兵器架上抽下一杆长枪,递给蔡风,淡淡地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蔡风轻松自若地接过长枪,用手捏了捏枪尖,再摸了摸枪杆,笑了一笑,道:“请注意啦。”
“喳!”一声轻响,众人眼前一花,枪尖竟被蔡风手指拗断一截,而这一截枪尖却无声无息地钉在墙壁之上,完完全全地没入青石墙,便在众人惊骇无比的情况下,蔡风手中的枪杆竟然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