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褶有时候希望自己的伤势能够好慢一点。可是时间却渐渐在抚平所有的伤痕,逐一痊愈之后,她的脖子上面,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疤。
这就是像她一次经历的烙印。也正是如此,宣告着她要离开了。
离开之前,她要再看一次翟韵。
这天,空气中雾蒙蒙的,天空也是阴沉的像要塌下来的一样。白褶走进墓园的时候,风很大。大的她根本没办法睁开眼睛,她的大衣被吹的呼呼作响。
走到翟韵的墓碑前,白褶入眼便看到了一朵朵,早已经由鲜艳变成了枯萎的彼岸花。风中残烛,一吹,就凌乱的四五分裂了。
而这花看样子已经放在这里很久了。据她所知,翟隽锡这段时间都很忙。那么想必知道翟韵死了的人,又知道她喜欢彼岸花的人,只有田傅雨了。
白褶弯腰将手上捧的彼岸花放在了翟韵的目前,说道:“阿缘,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喜欢彼岸花。现在我明白了,因为你爱上了田傅雨。你和他,就像是这彼岸花一样。爱一个人,却无法相会。只不过,你真的好傻啊,明明知道田傅雨恨你,却还义无反顾。如果你早知道你会这么死去,你还会这么做吗?”
白褶看着那张跟翟韵笑容极其相似的照片。心情起伏不定,为她悲伤也为她感觉到忿忿不平。
或许她尽管知道前方是地狱。还是会义无反顾的跳下去吧,这是她的抉择。
迎面吹来的风将那一头黑色的长发飞扬在风中,时不时撩过白褶微微湿润的眼睛。时不时,白褶将自己的头发撂到耳后。她专注着翟韵的墓碑,伸手搭在了墓碑上面叹了口气。
有时候白褶想想那天差点要被田傅雨残忍杀掉的时候。她提起了翟韵,看到了他很明显的痛苦。或许当时田傅雨是明白了的,可是他却一味在逃避,他不敢承认这个事实。因为他懊悔,无法面对他对翟韵犯下的杀孽。
杀掉心爱的人,好比是将灵魂硬生生割出一处殷红的鲜血。任何忏悔,都无法弥补的。
“对了,阿缘,我还带来了一样东西。”
白褶这才想到她放在口袋里的手链。
“田傅雨说,这是你最喜欢的手链。既然人走了,这个东西也应该陪着你的。上面的血迹,我也洗干净了。”
白褶将手链放在了墓碑前的彼岸花里。
她看着翟韵微微笑了起来,心情平静的将手搭在了墓碑上。
“阿缘,命运真的很神奇。竟然将我和你绑在了一起。”
白褶仍旧记得那一天。她遇上浑身血淋淋的翟韵。她奄奄一息的看着她,然后闭上了眼睛。
她清楚的记得那双眼睛,并没有恨。
“轰隆隆!”
此刻的天空,打响了一道雷霆的巨响。
白褶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那乌云滚滚的样子。看样子,快下雨了。
“阿缘,我以后再来看你。”
白褶留恋的再看了一眼翟韵的墓碑,转身离去。
天气的原因,墓园的风此刻刮的异常猛烈。刮走了零星散乱在墓碑前的彼岸花,那一簇簇鲜艳的彼岸花却开始在摇摆。鲜红如血的颜色,映着墓碑上灿烂的笑容。
白褶一路出了墓园,大门口,高邑正在等着她。
看到白褶,高邑打开了车门。
“翟韵小姐,快下雨了。”
白褶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快下雨了。早点回去吧,晚上我还有事情要和你BOSS说。”
提到这个,白褶的心情不禁有些低下。可是她知道,这件事情迟早会来的。她也是迟早要离开的,长痛不如短痛。还是让她快点做决断的好,白褶的视线定格在某一处的风景,浮现了起微微的落寞。
高邑启动了车子,不过他有些好奇白褶找自己BOSS会是什么事情。通常,白褶基本上不会找翟隽锡的。这段时间,BOSS都在公司忙着。现在名正言顺的上任,BOSS要处理的事情非常的多。
“翟韵小姐,你找BOSS什么事情啊?”
白褶盯着窗外疾驰而过的画面,低声说道:“当然是关于离开的事情了。”
高邑心头一震。没想到白褶现在这会就打算离开了,他上次才看BOSS还流露出对白褶的微微喜欢。要是这会就走了话,那BOSS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不行!他要劝劝才行。
“翟韵小姐,你不走不行吗?”
不走。当然不行。她和翟隽锡之间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他是总裁,冷酷高傲。而且,这个男人屡屡令她觉得伤心。
她早就不做仅有一丝可能的梦幻了,她已经认清了现实。
“高邑,我当然要走的。我的事情已经做完了,该分道扬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