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两个人现实里都分别有别人,所以要嗑随便嗑磕就好,千万别真情实感”
节目组为了庆祝上一期热度达到新高,在下一期的录制结束后叫了个火锅宵夜犒劳众人。
虽然都是清一色的菌汤养生锅外加蔬菜,没有几盘肉,但录制了整晚的大家还是饿得饥肠辘辘,抢一盘菜比刚才录制时抢一个晋级名额还眼红。
乌蔓来得迟一些,位置只剩下追野和何慧语旁边的一个空位。大家似乎都隐隐知道了他们在谈的消息,谁都不愿意靠近做个电灯胆。
要不是这部分算花絮是工作的一部分,乌蔓肯定掉头就走了。
而如今只能尴尴尬尬地坐下来。
好在追野和何慧语这俩算正常人,没有当着众人秀恩爱的臭毛病,两人都是各吃各的。开吃了一阵子,又开始了必不可少的喝酒。
何慧语不知道是不是知道有男友在侧,非常放心,喝得一杯接一杯。乌蔓之前有在酒局上同她喝过,她不是酒量很好的人,很快就醉倒了。
这次也并不例外,一杯白酒落肚,她的双颊像打翻了腮红,说话都开始大舌头。
追野撑起瘫软的何慧语,无奈地对大家说:“她醉了,我先送她回去吧。”
众人纷纷起哄,他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扶着何慧语出去了。
期间他说再见时,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乌蔓。
他完全做到了她理想中的,事不关己各自为政的同事。
乌蔓目送着那两人的背影出了门,灌了一口白酒,辛辣的味道直冲喉咙。
她摇摇晃晃地起身说:“这酒太猛了,我出去吹会儿风。”
纪舟担忧地看过来:“蔓姐没问题吧?要不要我陪你?”
“没事,你吃吧。”
她摆手拒绝,摸着口袋里的烟出去了。
吹风什么的只是个借口,她只是忽然烟瘾犯了。
然而她刚走进录影棚外的巷子,就看见了黑暗里有一点星火。有人已经先一步在里头抽。
她脚步一顿,要往外退,黑暗里追野的声音传来:“阿姐?”
她诧异地停住脚步,侧身回头,追野走出来一些,烟头的火光隐隐照亮他半张脸。像夜行的鬼魅,专收治心神不宁的过路人。
“都说了别这么叫我了。”她古怪地问,“你不是送她走了吗?”
“是送她走了。”
“那你怎么没跟着去?”
“送到她门口就行了啊。”追野皱眉,“有人来接,我为什么要跟过去?”
“……有你这么当男朋友的吗?让别的人接你女朋友回家?”
他低头,对着她吐出一层烟圈:“你以为我是她男朋友?”
“不是吗?”
“是不是你以为我交了女朋友,才不拒绝和我聊天。”他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阿姐,你真的很知道怎么折磨我。”
最后那三个字像一把小锯齿,齿轮很钝,划在乌蔓的心上绵软地发痒。
“何慧语的男朋友是她师弟,在《孽子》里有演出。那次我们还一起去帮他过生日。你来接我那次。”他盯着她,“那根蓝色蜡烛,你还留着吗?”
他没有和别人交往的消息让她头脑晕沉,差点脱口而出,留着。
但理智回笼,她不自觉地咬住下唇,撒谎说:“扔了。”
追野沉默下来,烟越抽越短。火光渐灭,他的脸就跟着隐到了黑暗里去。像鬼魅失了魂焰,对一切都失去兴致。
他没再说一个字,踩灭了烟头的最后一点猩红,单手插袋,另一只手背着乌蔓挥了挥,头也不回地离开。
乌蔓目送那个背影即将走出巷子,划在心口的那把齿轮骤然变得锋利,痛得她很想张口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