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潼满意了?”齐陌宸舔舔红唇,穆梓潼轻轻拍拍他的脸,忍着恶心感搂着他的脖子,娇滴滴的嗯了一声,余光看到地上几位面如死灰扬扬嘴角
齐陌宸把她的动作看在眼里,拉着她的手坐下。“你们几个先去外面等着。”
几个女人累的爬都爬不起来,有胆大的还不忘给齐陌宸传情。齐陌宸淡淡一笑,手指着那个丫鬟道:“你留下。”
那个丫鬟笑的合不拢嘴,穆梓潼扭过头切了一声。齐陌宸一肚子坏水,留下她指不定要做什么,乐极生悲就是这个道理。
“潼潼,我先去找父亲,母亲送来一份大礼,做儿子的可要回礼,要好好休息,晚了就先吃,不用等我。”
穆梓潼认真分析这几句话,还礼去找父亲,还带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她捧腹大笑,这个家伙还真是会借花送佛,侯夫人这次可真是赔了老公又树敌。
她和齐陌宸摆摆手,趴在石桌上笑个不停。齐陌宸淡淡的看了那个女人一眼,“跟我走。”女人含情脉脉跟在他后面,以为他要宠幸她,得意的瞪了一眼穆梓潼。
穆梓潼看着她们的背影吐吐舌头,好戏要开场。
齐陌宸带着那个女人去忠勇侯的书房,忠勇侯正在练字,看到这个最不争气的儿子没有好脸色。齐陌宸没有打扰,站在一旁等他写完最后一笔。
忠勇侯四十几岁的年纪,长相俊美,冷峻的脸没有一点温度。
他放下笔坐下,抬头看看不远处的齐陌宸,眼底带着淡淡的厌恶。“何事?”
齐陌宸沉默,撩袍上前两步直直的跪下,倔强的昂着下巴。“父亲,儿子知道自己不争气惹父亲不悦,可儿子刚刚成亲,已经打算发愤图强,母亲又何必将儿子置于如此境地。”
忠勇侯心里一酸,三儿子长得最像他,小时候很得他的喜爱,只是年纪大了越发不像话,两人的关系也更加单薄,若不是他经常闯祸,他都不记得还有一个庶子。转眼间,他已经长大成人。
“此话何意?”
齐陌宸偷偷的狠掐自己一把,疼的眼眶微红,哽咽道:“父亲,儿子才成亲两日,母亲就往儿子房里塞人是何道理。潼潼虽是商人之女,可也是江南大家。此番做法不是打她的脸吗?这叫孩儿还怎么和她相处。请父亲做主。”
忠勇侯眼神越来越冷,心里琢磨着事情的前因后果。怎么都想不到一向稳重的夫人会做如此糊涂的事,压下心底的疑问,出声问道:“此话当真?”
齐陌宸声泪俱下,“一共五个人,母亲的心意儿子不敢轻易回绝,只好带到父亲这里来。父亲最近几年一直未纳妾,倒不如收下她们,两全其美。”
忠勇侯哼了一声,被他的话气笑了。这个小兔崽子,和小时一样顽劣,以后可有的头疼。他叹口气道:“起来吧,都成亲的人了,还哭哭啼啼像何样子。”
齐陌宸擦擦眼泪站起身,恭敬的站在那,像犯错后挨训的学生。忠勇侯起身来到他的面前,仔细一打量,儿子比他都高半个头。自打那个人去世后,他确实亏待了他们的孩子。
当年齐陌宸的母亲甚得他的宠爱,亦或是他此生唯一真心爱过的人。可红颜早逝,只留下八岁的孩子。他因为伤感不敢对上那双和爱人一模一样的眼睛,十年过去,恍如隔世。
“人我收下,以后要努力读书,不能再犯浑知道吗?”忠勇侯拍拍他的肩膀,心里竟多了些愧疚。影儿给他留下的唯一的儿子,他现在补偿还可以吗?摘下了身上的玉佩交给他。“这是爹送的礼物,可以号令忠勇侯府的暗卫,喜欢吗?”
齐陌宸的心里在打鼓,这个老头子脑袋进水了?忠勇侯府的保命牌竟然交给他,难道是他良心发现,觉得对不起母亲?他冷笑几声,打死都不会承认。那还有一种解释就是为了转移皇帝的注意,把自己当替罪羊。真是好打算。
“父亲,礼物太贵重,孩儿惶恐。”齐陌宸把玉佩交还,毕恭毕敬的道:“孩儿一事无成,担不起此礼。更何况这是未来侯爷的东西,孩儿怎么可收下。请父亲三思。”
忠勇侯怎么看都不相信齐陌宸是个纨绔子弟,他身上有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神秘而又强大。表面的不羁似是一种伪装,内在的灵魂很虚幻。
他有一种感觉,自己一直看错了他,他才是四个儿子中最有出息的一个。
“拿着吧,父亲累了,你先退下吧。回门礼要备好,不要让金家笑话。”
“父亲。”齐陌宸还想说什么却被忠勇侯打断,“宸儿,父亲以前对你照顾不周,这些就算补偿。日后侯府有事,你也好有自保之力。”
忠勇侯坐下,眼前浮现出二十年前的情景。齐陌宸的母亲影儿是他在外做官时所遇。影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容貌艳丽,是他此生唯一的红颜知己。
她放下了身段和他回府做了姨娘,不久后有了孩子,两人相伴十年她撒手人寰。
他知道自己亏待了影儿和齐陌宸,更知道夫人在背后做的那些事,可他是个男人,不可能整日为那些小事而忧心,许多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的态度也放纵了侯夫人的行为,最终导致影儿的死。
十年,他自责过,伤心过。影儿的身影经常在他的梦中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