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尽杯中酒水,杨狱眼神中有着忌惮。
这疑似是聂文洞背后之人遣派而来的老和尚,武功极强,而比之武功更让他忌惮的,是那一身几乎不可破的金身。
烂柯寺的金刚不坏身,完全摒弃了克敌制胜的手段,却也缔造了堪称可怖的体魄防御!
同阶之中几乎不可破。
若只如此也就罢了,更为可怖的,是其反震之力,于忘海全力一击,几乎让其当成震死。
这门武功对于拳掌有着巨大的克制,尤其是以力压人的自己,若无芥子空间,那日交手就要吃大亏。
这老和尚不擅杀伐,杀不得他,可他要反杀之,同样极难,金身难破。
若是纠缠之时,聂文洞暴起发难,以其七座法坛方可承载的道术之威,即便是此时的杨狱都没有把握能抵挡的住。
“招惹到这样的少年天才,可不是个好事……”
圆觉的眼神中涌动着异样的色彩。
凭风而立于春风楼顶之人是谁,他即便看不到,也猜得到。
这位杨千户的天资,哪怕在道城之中都属于顶尖中的顶尖,年不及弱冠已可与自己交手而不死。
他实难想象数十年后,其人的成就如何。
不说那虚无缥缈的武圣,至少成为宗师,甚至大宗师的可能十分之大,而若是有人肯扶持,寻到适合其的道果,未必不能叩击武圣之门。
得罪这样的人,哪怕是他,都觉的有些如芒在背,可聂文洞反而有些平静的有些反常。
他自忖,若是自己有着这样的敌人,又有着道术在身,哪怕冒着彻底交恶徐文纪的后果,也要将其扼杀于未成之时。
只是……
呼!
突然,笼罩于七座法坛之上的雾气散去。
一袭便装的聂文洞手捧着一枚怪异神像现身。
“那神像?”
杨狱的目力自然是极好,那神像虽小,却也看的真切。
其似哭似笑,似男似女,乍一看就觉怪异,仔细看着,越发的觉得奇诡,他想要驱动心眼,却突然觉得心惊肉跳。
咔!
忽然,杨狱的眸光一凝。
就在他注视到神像的同时,那神像居然如活物一般扭动了头颅,似哭似笑的脸上,似乎闪过一道幽光。
这玩意是……
杨狱心神微震,嗅到了浓烈的异样,距离太过遥远,暴食之鼎没有反应,但他几乎可以肯定。
那神像就是聂文洞身怀的奇物,更可能就是他道术的来源,一门神通孕育出来的神种。
只是这神像的样貌,怎么……
“那神像是相由心生,还是……”
杨狱有些动容。
法坛之上,聂文洞的心情似乎不差,他掏出绢巾擦拭着并无污秽的手掌,环顾夜幕,似也望向了春风楼所在。
遥遥对视,皆看到彼此眼中不加掩饰的浓烈杀机。
……
……
接下来的几天,杨狱百日忙碌着炼化玄石,吞服丹药练功,翻阅卷宗,赈济灾民,审问六扇门缉拿的于忘海党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