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侯与安王远赴南方治理水患是大事,皇帝特派禁军护送车队到城门口,百姓们也都站在远处看热闹。
城门处停了几家的马车,但都是来送平阳侯,景瑢扶着黑羽下了马车,望着平阳侯在不远处一时不停地和同僚寒暄,淡淡地拢紧了披风。
“王爷,那是定南王府的马车!”黑羽忽然兴奋道。
景瑢看过去,定南王府通体沉黑的大马车非常显眼,马车幽幽地停在平阳侯马车旁,宁曦提着裙角从马车上跳下,高束的青丝扬着轻盈的弧度。
“郡主怎么去找侯爷了……王爷您笑什么呢?”黑羽一回头就发现自家主子在傻乐,不明所以。
“急什么。”景瑢将披风和手炉扔给他,站在马车旁迎风吹着。
宁曦刚下马车,还没来得及找景瑢在哪,就被人团团围住。
“是清禾郡主!”
“郡主也来了,果然说齐府和定南王府关系亲近的传言不假!”
“这你就不懂了吧,郡主是替宫里那位亲近!”
议论声不绝入耳,宁曦泰然踱步到平阳侯面前。
“此去山高路远,晚辈也帮不了侯爷什么,这令牌可调遣宁家军在南边驻扎的两万兵士,希望能为侯爷尽绵薄之力。”她双手递来一块小小的玉质手牌。
宁家军外军调遣都是用玉牌,纹路规律又是天然形成所以极难造假。
平阳侯大吃一惊,小心地接过玉牌,郑重对着宁曦拱了拱手。
“郡主此举可真是帮了大忙,待回京后本候再言谢!”
“侯爷不必见外,护心甲可带了?”宁曦笑道。
“穿着呢,贴身又轻便,郡主费心了。”平阳侯拍着胸脯呵呵一笑。
还有旁人等着与平阳侯告别,宁曦很快就让开位置,她扫视一圈才发现马车旁的景瑢。
“王爷怎么在这儿站着,这里风大,还是快些回马车吧?”她扫视他单薄的穿着,细眉微蹙。
黑羽人呢,平时关怀备至,今日怎么也不知道给他家主子添件衣裳?
景瑢应声转身,桃花眸中是一贯的平静淡然。
“郡主昨日就送过,怎么今日还跑一趟?”
“此去路远,来去少说要十日,自然要亲自送王爷才像话嘛。”她轻声道。
“郡主还真是守礼之人。”他声音微沉。
宁曦讪笑着点头。
气氛有些奇怪,她蹭了蹭鼻尖,“昨日我担心被人发现,所以没和王爷打招呼就走了,王爷别介意。”
“齐公子刚来就走了?”
“对呀!”她有些心虚,也不知景瑢发没发现她偷开书房的事。
景瑢眉梢轻轻一扬,似乎松了口气。
“谢大夫呢,王爷带他了吗?”宁曦转移话题。
景瑢指向不远处的一个小马车,“在里面躲着,说是不愿见这些没病的人。”
宁曦嗤笑出声。
“王爷定要听谢公子的话,按时吃药多多休息,还有……注意安全……”
“郡主总拿本王当孩子哄。”
“遇事别逞强,身体为上。”
“知道了。”
“……”宁曦张了张口,又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