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拿在手上也不知动了什么机关那东西竟响起音乐来如同空谷鸟鸣清脆悦耳,宇文温将东西放到地上双手远离,那东西继续发出音乐来,只是听着听着音乐似乎是重复‘演奏’。
“长安物价太高奈何俸禄不够花,本公想了个点子让家仆林有地照着制作了一个能自鸣乐曲的小玩意拿去卖了挣钱。”宇文温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黄阿七。
“此物唤作‘机发自鸣演奏虫’也不知你说的‘连珠虫’是不是这东西?”
看着那仍然响着乐曲又似乎很复杂的机括之物大司寇元孝矩陷入了沉思,这东西哪里是黄阿七所说能连发铁珠的什么‘连珠虫’,果然是演奏虫啊!
话说这玩意果然有意思,也不知道西阳郡公愿意作价几何出售
“咳咳!”元孝矩眼见堂下众人都愣愣的看着他老脸一红随后轻咳一声,“此物看起来并不能连发铁珠不像是暗器,宇文智及你有何疑问?”
宇文智及茫然的摇摇头,他心中暗生不详之感觉得有一个天大的阴谋在进行着,似乎要把整个局面扭转过来。
这怎么可能!宇文温怎么可能知道我暗地里盯着他,这厮成日里花天酒地四处晃荡我派出去的人都看在眼里,府邸也有朝廷耳目他不可能躲得过那么多眼睛啊!
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早就做好应对之策?
宇文智及开始惊疑不定起来,他瞥了黄阿七一眼见对方看起来很镇定却是额头冒汗。
不要紧,那日强练入府时身上血迹斑斑应当是身负刀伤,这是黄阿七亲眼所见应该错不了,只要验一下他身上有无刀伤即可。
元孝矩示意小刑部继续念下一条指控,现场存活侍卫回忆五名刺客里有一人刀法连伤十余人厉害但也被护卫们砍中身躯,而当日黄阿七目睹强练负伤回府后又撞见仆人张鱼焚烧血衣。
待其念完元孝矩便命令强练脱去上衣,宇文智及和黄阿七紧张的望向强练,他们翻盘的机会就剩这一个了!
强练似乎在犹豫脱衣的动作慢腾腾,宇文智及看着他拖时间恨不得冲上去亲自将其剥光。
全场焦点都集中在强练一人身上,就连坐在大堂左侧隔间的丞相杨坚、相府长史郑译也偷偷瞄出去。
当然太后杨丽华依然端坐原位,绞着双手面色一阵红一阵白,方才前三项指控一一落空,如果此次再落空就说明一件事:宇文温是被冤枉的,他没有行刺丞相。
回想起刚才那痛快淋漓的两巴掌杨丽华开始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冲动竟然就动手打人。
为什么,为什么一见他我就控制不了自己情绪?
所以为了证明自己那没得逞的两巴掌打得对,杨丽华也万分期待着那什么强练身上有无数刀伤,虽然不能直接证明宇文温参与行刺但这样好歹面子上过得去。
“有伤,真的有伤!”
听得外边大堂欣喜若狂的欢呼声杨丽华猛然一喜差点起身要探头亲眼看一下那刀伤,想了想还是坐下等待最后结果。
大堂上宇文智及和黄阿七喜极而泣抱在一起大声欢呼着:“他身上有伤,他身上有伤!”
差一点,差一点就让这宇文温反扑了!只要咬定强练身上有伤误导了自己的判断,丞相就不会治他俩构陷之罪!
宇文智及更是有一种劫后逢生的感觉,先前的证据一个个被推翻会让丞相认为自己是因为私怨构陷宇文温,可只要这强练有刀伤自己就能转危为安。
烧血衣是黄阿七亲眼看见的,虽然口说无凭但只要自己死咬就可以证明是立功心切,毕竟任谁看见一个人身负刀伤又烧血衣都会起疑心吧!那混蛋宇文温是弄不死了,但也不会被他反咬一口,我这是立功心切一时不查而已!
宇文温哼了一声让这两个欢呼雀跃的家伙看向自己,随后对着强练方向努努嘴:“看清楚再说!”
他俩定睛一看随即面色发白,那强练身上是有伤却不是刀伤,粗一看上去一长条似乎是刀伤可仔细看清楚可以看出是红肿的长条印痕。
“这是今日禁军捉人时用刀鞘打的。”强练光着膀子原地转了一圈,让众人看清楚他身上并没有刀伤。
“不,不可能,一定是其他人身上有伤,那个宇文十五,那个张鱼!”黄阿七急了眼。
宇文温摊摊手说那三个现在都被打得不像人了全身是伤口,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咯。不过一旁的狱卒禀报说这三人用刑前已仔细检查过未发现有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