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很想揪着老四衣领说一句,若是东平伯能决定入阁人选,东平伯还至于被冠世侯弄得灰头土脸,腆着一张老脸向陆铮低头示好?
幼弟委屈,他就不委屈吗?
他总是被误解。
父亲故去前最不放心就是老四,拉着他的手,让他保证老四一辈子荣华富贵,当时他答应了,就不会让别人欺负顾湛。
而且老四是他抱着长大的,小时候老四如同观音座前童子,粉雕玉啄,可爱机灵。
在他身边转来转去,哥哥哥哥叫个不停。
那样可爱懂事的人怎么长大后,就这么不省心呢。
他若是英年早逝,不是当官累的,绝对是被顾湛气的。
在顾湛没有一个稳定的靠山前,他还真不敢死。
罢了,罢了,顾清长叹一声,许是自己上辈子欠顾湛的。
幼弟又犯倔了,打完了,他还得哄顾湛,何苦来呢?
可是顾湛有时候太气人,不打不行。
他熟练从马车中翻出外伤药,走到耍小孩子脾气的顾湛身边,挨着顾湛坐了下来,看着他被自己捏得红红耳朵,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老四……”
话语中自然带出一分的疼爱和愧疚。
顾湛耳朵动了动,继续耍小脾气,“当时打我时没见你手软,这回儿心疼了,晚了!”
“一会儿,我就去祠堂,去父亲灵位前,说你容不下我,要打死我。”
顾清:“……”
他的手很痒,还是很想照着老四的脑袋来一下。
“是你们把我养成这样的,现在却说我这不对,那不对,一个劲念叨我,还打我。”
顾湛继续控诉,回头红着眼睛道:“大哥嫉妒我,嫉妒我可以领女人回府,你只能眼馋!”
顾清:“……”
抓住幼弟挥舞的手臂,顾清默默打开药盒,默默给幼弟伤处上药,是打得有点重了。
“昨儿下面送上来两匹名驹,回去后让你先挑,据说只是毛色不如御马,才没进献给皇上。”
“我两匹都要,都是爷的。”顾湛得寸进尺,神色飞扬。
“……好。”
顾清无奈点头,“别动,别动,我给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