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犀利森寒,仿佛能穿透大片的层叠密集的绿色植被,直直射进隐藏在其中那人的眼中。
“温少!这是第三个被切的兄弟了!”一旁的木老爹眼看着驴子那么容易就被武清杀了,双眼霎时腾起愤怒的火焰。
只跟温克林急急说了句,就要冲向前去,将那个嚣张愚蠢的女人一掌劈死!
“且慢。”温克林瞬间伸出右手,拦住了木老爹的冲动。
“温少?”木老爹回头,一脸不解的望着温克林,“这个女人分明就是在跟咱们温家军打擂台。这要搁在以前,您一挥手就将她挫骨扬灰了。现在可千万不要听了她的狐媚之言,而一时心软哪。”
“以前?”温克林忽然挑眉一笑,“以前你也是从不敢干涉我的决定。
现在不是一样连连失控吗?”
木老爹被他这样一噎,竟然一时间再难争辩。
温克林却是勾唇一笑,像是对于之前木老爹的失控行为毫不在意,轻松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的心思我明白,所以今天的失礼,我不会罚你。只是须记得,我的决定向来不容许别人置喙。”
温克林的声音虽然极其平和,拍着木老爹肩膀的力度也很轻缓。
但是木老爹后脊还是被吓出了一层冷汗。
他们这位温大少的脾气最是乖张狠戾,难以捉摸。
只是一旦拂了他的意的人,下场通常都很凄惨。
儿子们的噩耗传来后,叫他一时气疯,理智也跟着一起崩溃了。
这会略略定了心神,他才发现,自己最近的表现若是平仄温克林以往的性子,早就被一枪爆头了。
哪里还会有什么下一次机会。
想到这里,木老爹不觉吞了下口水,不着痕迹的退后了半步,恭恭敬敬的站在了温克林的身后。
“属下僭越了,多谢温少宽容。”
温克林唇角微勾,朝着木老爹侧头点了点了。
这才又掉转视线,透过玉米丛的缝隙,直直朝着武清望去。
他脑海里出现了武清之前的那句话。···
这个女人还真的是够嚣张,不仅敢在他温克林的面前叫嚣反击,更拿出一整套直中人心的逻辑理论,套得他连下手杀她的余地都没有。
不过,自从他接管水城帮会事务后,在他面前胆敢狂浪嚣张的人,就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更别说仅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就叫他彻底改变原本的计划安排,听从他人建议行事了。
不!
望着玉米地外的茕茕孑立的院子,温克林眸子不觉微微眯起。
她对他说的根本不是什么建议。
那些话分明就是给他的命令。
想到这里,温克林垂在身侧的手不觉紧攥成拳。
这个女人有太多地方叫他反常了。
他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叫她抢走了主动权。
这样的女人,其心智手腕,已经不是简单一句狐狸精能形容得了的。
更是他长这么大来生平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