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把你绑了,在江湖上放出话去,只说叫戴郁白赶紧来救你,先剁掉你一根手指,他托着一天不现身,就再剁一根,手指脚趾都剁完了,就开始割耳朵鼻子,一天一块肉,日日好心情。”
“可是戴郁白已经是个死人,这样做除了叫温大少泄泄愤,又能有什么其他价值?”武清微抬起下巴,她知道温克林这个变态绝对不是说笑,那样残忍的事情,他那种偏执又变态的人,说得出就做的到。
所以武清不能有丝毫畏怯,她一定要淡然从容,在不知不觉间把局面的主导权攥到自己的手中。
“其他价值?”像是听到了什么非常可笑的事,温克林环抱双臂,身子后倾,靠在椅背上乜斜眼睛瞥望着武清,“我坚信戴郁白没有死,他若是在乎你,自然会出现,到时就是梁家军吃里扒外,串通名为护国党实为叛国军的乱臣贼子们。
到时候,别说自寻死路的戴郁白会死在我的手上,梁家军秘密派遣郁白少帅私通叛贼的罪名也会落实。
这件事一成,我就可以正式进入温家军,接管军事管理权,这样的价值,你觉得大不大?
退一万步说,即便戴郁白不现身,我也可以营造出戴郁白其实没有死,藏身在叛国军里的舆论,即便没有真凭实据,搬不倒梁家军,也能叫大总统对梁家军生出嫌隙来。没办法,饭总要一口口吃,何况是体量那么大的梁家军,我有的是耐心,一口一口吃掉整个梁家!
怎么样,我这一招进可攻,退可守,即便出现了最坏的情况,我还能给梁家人抹黑添恶心,同时还能把你碎尸万段,把你们这对狗男女加诸在我身上的耻辱彻底洗干净。怎么看,面对着自己送上门的你,我这个方法都是最划算最解气也是最有效的对吧?”
说完温克林一抬手,又端起高脚红酒杯,移到唇边,心情颇好的小啜了一口。
武清咬着后槽牙,望着完美诠释衣冠禽兽这个成语的温克林,眸色冰冷,勾唇轻蔑一笑,“从来不知道,高高在上的温大少,头脑竟然跟在街上摆摊卖白菜的小贩如此相同。”
温克林眉心立时一皱。
若是别的辱骂诋毁,哪怕是脏字连篇的那种,都不会叫他真正动气,直接一枪把对方打死就行了。
可是武清这样一说,分明还暗指着她有着更好的方法。
如果是在平常,什么人才,他都自信找得出来,碰到武清这样一个及时再有才,触了他的眉头,也是要被打残打死的。
至于这两种惩罚方式如何选择,完全取决于哪一种会更让他觉得解气过瘾。
可就是偏偏是这个时候。
距离他向温大少主动请缨,前来金城为温家军报梁家的一箭之仇的约定日期,已经不足十天。
温克林急需打破僵局,尽快的找到事情的突破口,不然凭着他的身份,想要借着这次改元称帝的政治大混乱,搞出一点了不得的大事来的计划,怕是就要失败一半了。
而剩下的另一半,早在他与梁心密谋合伙侵占夜舞巴黎与一众梁家军势力范围时,就被梁心那个猴崽子坑美丽。
只要想到这里,他就恨得牙根直痒痒。
梁心竟然骗过了那么多线报的线报的眼睛,在他那愚蠢纨绔的外表之下竟然藏着一颗深沉狠辣的心。
到头来倒是把他温克林当成了冤大头!
温克林抬了抬眼皮,打量着武清的目光越发阴狠。
而现在,送上门的这个女人就是一个正式的开端。
“女人,在我温克林面前,口出狂言,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他不屑的嗤笑一声,修长的手指微微转动高脚杯,暗红色的酒液在净透的杯中轻旋。
武清毫不示弱,抬目迎住温克林的视线,昂然自信,“那武清今夜的下场应该惨不到哪里去。”
温克林目光一凛,冷哼一声,“狂妄!”
“因为我从不说狂言,”武清一笑,“温大少的方法虽然省时省力成本小,产生的价值却也小得可怜。
首先说一下,如果戴郁白真的没有死,他会不会出来营救武清?
再次之前,我想问温大少您一个问题,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梁家军少帅这般尊贵的身份,掌管梁家军财政多年积累下的巨大财富,指挥千军万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重要吗?”
温克林托握着酒杯的手不觉一紧,皱着眉头望着武清,目光阴沉。
武清耸肩一笑,“答案不言而喻对么?我想这样的功业,对于任何一个有血性有野心的男人来说,都是梦寐以求,不惜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换来的。
就是戴郁白也不能例外,要知道,他不惜出卖自己的色相,蓄着一头叫世人耻笑的长发,付出了血的代价,为的就是得到今日这般荣耀。
可如果他还活着,并且成为了温大少口中的护国党,叛国贼,那又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为了所谓的护国理想,他可以付出一切。”面色沉沉的温克林冷冷的接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