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然狂躁起来,咆哮的梁心,戴郁白丝毫不惧,他伸出一根手指,拨开梁心的手,“何必自欺欺人?”
梁心动作瞬时一僵。
戴郁白冷笑着继续:
“梁国仕对你从来没上过心,他虽然没有虐待你,却连一个笑容也不曾给过你。这些事你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
梁心瞪红的眼睛瞬间迸出泪来。
“不···这···”他咬着唇,双眼开始涣散,开始语无伦次。
看到梁心的泪,戴郁白脸上轻佻的笑容渐渐收敛。
他抬起手,拭去梁心脸颊的泪,放柔了声线,“梁国仕的爱,不值得你去渴望,即便恶毒如梁夫人,在最初的最初,苛求的也不过是一份富贵,一份安稳。
可是在梁国仕那里,她得到的只有屈辱,只有折磨。所以她才变本加厉的奸诈恶毒了起来。
对待梁国仕,她百依百顺,辛苦隐忍。在她发现你根本就是梁家的透明人后,才把所有怒气都转移到了你身上。
说到这里,梁心揪着戴郁白脖领的手慢慢失了力道。
他扶着他,垂着头,颤抖着,低声啜泣。
“不···不是这样的···”
戴郁白叹了口气,搀住梁心的手臂,扶着他的身体,带着他一步一步向前挪走。
“流泪是弱者的象征,泪水只会让欺负敌人更加肆无忌惮的欺负你,只因为你弱。
我早就说过,想要解决现任梁夫人,方法太多了。这个方法还算是其中最简单的一种”
说着,他还轻轻的拍了拍梁心的肩膀,“以后不要再执着虚妄的东西了,走吧。”
失去了突来的怒火,少年梁心再度虚弱了下来,甚至无力迈步,只能任由戴郁白拖拽着,搀扶着。
望着两个人渐渐远去的背影,一直站在墙角不能动弹的武清心情复杂到了极致。
她万万没想到,少年戴郁白与少年梁心之间,还曾经有过这么深厚的一段友谊。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长大后的两个人就又相视为雠仇了?
还有一点,武清怎么也想不明白。
按理说梁心是梁国仕的亲儿子,又是唯一的独子,即便再不喜欢,也不能忽视冷漠到这个地步吧。
现在的梁心毕竟才只是个孩子,遭受了这样令人发指的虐待,将他解救出来后,即便不亲密的安危,也应该面露些许忧色吧?
这样想着,武清的身体竟然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