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不过血魔骨子里的杀戮本能,让它直接调头,身后喷洒血雨,腥臭味四溢。
就在血雨将要落下时,李青鲤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怒喝。
“孽畜!尔敢!”
随后,剑光犹如化开般,流光溢彩地从头顶飞出,直接刺向血魔,但飘然落下的腥臭血雨,却没在突然出现的那位修士打算管的范围里。
好在这时候白蛋蛋忽然朝天张嘴,一个猛吸,将血雨统统吸入体内,随后咂咂嘴,再呕的一声,往一旁地上吐出一块乌黑难闻的东西,直接腐蚀出一个大坑,冒起一阵浓烟。
李太素说的大修士终于出手,他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语气中满是被打扰的不高兴:“在我君子剑镇守的地方,也敢作乱?”
他立于空中,身后十三口宝剑煜煜生辉,倜傥的眉眼,尽管满是睡意,却也不失剑修的气势。
血魔终于被真真正正地伤到。
先前约莫二三十位修士的攻击,对他而言就像是挠痒痒一般,就算是挠破皮了,也很快就能愈合。
但这个君子剑一出招,剑光闪烁之际,将血魔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伤口汩汩流动着血液,极其变态的愈合能力,在带煞且刚健的庚金剑气下,效果极微。
李青鲤看着君子剑打小孩似得,将血魔最终打得肉体溃散,浑身血液燃烧,最后化作一块红色血块般的物事跌落地上。
与别人满是感激和钦慕的目光言语不同。
李青鲤心里总憋着口气,倘若不是有白蛋蛋在,那血雨落下来,不说她和李太素会如何,伤势未愈的赵许首当其冲就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她也很清楚,如果不是君子剑出手,结果会更惨。
李青鲤气的,是自己的实力太弱。
她表情沉如水,扶着半昏半醒的赵许起身,李太素在一旁也没有多说话。
这场几乎是全程防守,像血魔说的那样,犹如缩头乌龟一般的战斗下来,她们心中的那口气始终憋屈不已。
李青鲤想要成长,快速地成长。
而李太素则是细细思量,又暗暗心惊,心惊自己是否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纨绔子弟,自以为修为很高,其实也不过是凭借着身后势力,才可以在这一亩三分地的天下肆意妄为。
李青鲤没有去谢谢君子剑的打算,更何况赵许还要医治,他以自身灵脉蕴养的灵器破碎,造成的反噬就已经很严重了,更别提本来为了抵挡血魔攻击,身已有伤。
正当李青鲤扶着赵许要离开之际,扎堆同君子剑道谢的人群里,忽然发出一声声惊叫。
李青鲤下意识转头看去。
血魔化作的血块还在地上,没有人敢动君子剑的战利品,君子剑也清楚,所以他也一脸淡定地朝血块走去。
就在这时,异像突起。
血块中似乎有什么蠕动,君子剑将将靠近时,血块猛然炸开,从里头生出一朵十分妖冶的花。
这花舒展开来,洁白如玉的花瓣与花蕊看得清清楚楚,异香扑鼻,闻着都感觉神清气爽,经脉一片轻灵,沉疴尽去。
原本还对血块毫无想法的修士们,陡然疯魔了一般,红着眼就朝花瓣跑去。
谁拦在前面,手中的武器便对准了谁。
即便是法修或是符修,也各有手段地开始攻击起阻拦在前方的人。
君子剑修为不低,面对一群清溪境的修士,尽管狼狈了些,但好在还没有被蚂蚁们啃死大象,浑身是伤,双眼通红地从人群堆里冲了出来。
他看着李青鲤他们顿时一愣:“你们没有受影响?”
“没有啊……”李青鲤干巴巴的回了一句。
君子剑也觉有些无言以对,他转身看向身后,修士们几乎是以野兽般的行为,在进行本能的搏斗,法修、符修这些依靠施法来战斗的修士,一个不注意便被其他修士打倒在地,是死是活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