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镂空的箱里,放着一件內侍的衣服。
秦婈压低了声音道:“这是?”
盛公公道:“娘娘随奴才到养心殿伺候吧。”
养心殿。
今夜谁在儿,就不言而喻了。
秦婈颔首随着盛公公朝西走去,养心内灯火通明,还没进门,就听到了陆则的声音,“启禀陛下,臣按照官员的身形体量,列了一份名单出来。”
盛公公把茶水拿给秦婈,掐着嗓道:“拿进去吧。”
秦婈推门而入。
悄无声息朝皇帝走去,萧聿抬眸看了一眼。
只不过她从陆则身后经过时,带起了一股山茶花的香气,陆则敏锐地朝秦婈看去,双眼一眯。
细白的、纤长的颈,比內侍细了不止一圈的腰肢。
盛公公不在,秦婈便是个伺候皇帝茶水的內侍,谁料她才端起茶壶,陆则忽然拔刀,腕一转,寒光乍现,电光火石,秦婈头上的曲脚帽被削落在地,乌黑如瀑的长发散落在肩。
如墨的杏眸瞬布满惊慌。
一把绣春刀抵在她的脖颈上:“什么人!”
萧聿和苏淮安几乎是同时开口,“陆言清!把刀放下!”
陆则对萧聿的声音格外敏感,刀刃立即让挪出半寸。
萧聿对面前的三个人不设防,至于他根本没想到能闹这么一出,他阔步上前,捧起秦婈的下巴,拇指反复摩挲着她的脖颈,“伤着了?”
秦婈摇头,“没、没有。”
见此,陆则身一僵,绣春刀“咣”地一声掉落在地。
他是一千一万个没想到,皇上居然能带女来养心殿议事。
他立马跪在地上,“臣有罪,还请陛下责罚。”
萧聿苏淮安一同看向陆则,眸中寒光比地上的绣春刀还要锋利几分。
秦婈连忙握住萧聿的腕道:“陆指挥使快快请起。”
陆则没敢动。
萧聿捏了下鼻梁,道:“起来吧。”
“多谢陛下。”
陆则一抬眸,膝盖就软了,朝廷重臣没见过后妃,但是他陆言清却见过晋王妃啊!
且是没见。
元后已逝,这。。。。。。这就是外面传的位,入宫不到一年,只凭一张脸就升至三品的秦昭仪?
陆则躬身道:“刚刚是臣冒犯娘娘了。”
见陆则跟打了霜的茄一般,秦婈忽然展颜一笑,语气里带着笑,“侯爷不必多礼了。”
陆则在心中腹诽:这目光、这笑容、这语气。。。。。。同苏后简直是一模一样。
他顿时明白皇帝今儿为何会“色令智昏”了。
萧聿见她如此,就猜到她这是不想瞒着陆则了,这样也好,苏家的案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萧聿淡淡道:“阿菱,过来看名单。”
听这称呼,陆则确实有点不适,臂跟着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苏淮安。
啧。
这得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