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礼公爵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他一边默默向七神祈祷,一边将羊皮纸摊平在膝盖上,手握羽毛笔:“陛下,您请说。”
“以下为拜拉席恩家族的劳勃一世,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国王,七国统治者……该死的,把这些鬼头衔都放进去。”劳勃虚弱地喘了口气,“……的遗嘱,在此任命北境守护,临冬城公爵,史塔克家族的艾德为摄政及全境守护,自我死后,代我统御国事,直至吾儿乔佛里成年……”
写到这里,蓝礼公爵毫不犹豫地将艾德·史塔克改成了自己的名字。
“……新旧诸神……后面该怎么写你知道,写完我来签字。”
蓝礼公爵写完遗嘱,只觉得手心已经全部是汗。
他将羊皮纸和羽毛笔递给国王,心中再次向七神虔诚地祈祷。
不知诸神是否真的听到了蓝礼公爵的祈祷。
国王接过羽毛笔,根本没有细看上面的文字,就在纸上签上名,同时留下一摊血迹:
“封印时,需要有人见证,去把御前会议的重臣都叫进来吧。”
“是,劳勃。”蓝礼公爵目光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握住羊皮卷的手都在发抖。
……
“陛下呢?”
国王之手艾德·史塔克公爵拖着疲惫至极的身体走进梅葛楼。
他刚刚抵达鹰巢城,就收到了渡鸦带来的这个噩耗。
于是他再也顾不上莱莎母子,立刻匆匆赶回,路上日夜不停,跑死了三匹马,才终于赶回了君临。
他只希望自己还来得及。
“恐怕不太妙……”瓦里斯挪动着肥胖的身躯勉强跟上艾德公爵的步伐,“陛下的伤口已经无法愈合,现在全靠求生意志强撑着,或许他在等您回来……”
“该死的!为什么让他参加比武?你们为什么不阻止他!”艾德公爵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愤怒吼道。
“我们劝阻了。无数次。”另一边的培提尔耸耸肩,满脸无奈,“但陛下的脾气您也清楚,他可不是一个能被轻易劝住的人。”
艾德公爵闻言也有些颓然,确实,自己那位兄弟脾气的确很难劝得住。
要是自己在就好了。
他忽然有些后悔去鹰巢城。
“那场比武也确实太凑巧了,陛下的胸甲刚好掉落……”
听到培提尔这番话,艾德公爵忽然眉头一紧:“陛下的胸甲在比斗中掉落?”
“是的。”培提尔叹息一声,装模作样地解释道,“咱们陛下确实有些太胖了……”
艾德公爵嘴巴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他忽然觉得这不像是个巧合。
再联想到给国王穿戴铠甲的人,正是兰尼斯特家族的蓝赛尔……
“那场团体比武大的其他参赛者呢?你们审问过没有?他们有没有受人指使?”
“活下来的几个都问过了。”瓦里斯道,“没有问题。”
“活下来的几个?”艾德公爵有些不敢置信,“七神在上!那场比武到底死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