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洛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总有解决的法子。
晏蓉拍怕小弟的肩膀:“阿辞,去给阿姐研磨。”
晏辞目露疑惑。
“我给冀州霍家写一封信。”
写给谁?
她那从未谋面的未婚夫。
祖父给定的婚事,自然是千挑万选的。晏蓉到此间已十数年,早接受了现实,曾今她也以为自己会像一个寻常世家贵女那般,遵从长辈之命嫁人生子。
只可惜,她与霍大郎君终究有缘无分。
毁了婚约,非她所愿,自然要将其中缘由稍稍陈述,以免替人背了黑锅,落得个贪慕虚荣的骂名。
晏珣打起精神:“是该如此,阿辞,铺纸。”
他挽起袖子,亲自写了一封言辞隐晦,但清楚明白,且深表迫不得已及歉意的书信。
父亲写父亲的,晏蓉写自己的,晏珣这封是写给霍家,而她这封则是写给霍珩本人的。
不显生疏也不过分亲近,诚恳地表示了歉意,晏蓉搁下笔,扬声唤人召乳母进来,让乳母去她房中,将定婚信物取来。
定婚信物是一方极品羊脂玉玉佩,其上是纹样是霍家家徽。
这是霍家代代相传的信物,既然晏蓉无缘为霍家妇,此物当原样归还。
两封信及一个玉佩,放进一个填漆小匣中,当天就出了晋阳,由使者送往冀州。
陆礼踱步到了门外,书房门并未关闭,他能轻易看清上首的霍珩。他眼尖,一眼就看清楚了,主公手里拿的那枚玉佩上的纹样,正是霍家家徽。
他认得这枚玉佩,这是霍家世代相传的,每每继承家业的嫡长子定亲,这枚玉佩就作为最重要的信物送至女方家中作聘。等以后未来主母花嫁,这枚玉佩就会随之一起回到霍家,再传给下一代。
这枚玉佩十年前送出去过一次,可惜前几年被太原晏氏送了回来。
陆礼眨了眨眼。
这是霍家祖传信物,自四年前被送回来后,主公便一直随身携带,如今出现在这里不奇怪。不过吧,过去几年他可从未见霍珩这般拿在手里把玩过。
怎地前未婚妻出现一趟,这就把玩上了?
这个脸色青白身材单薄的青年文士露出一抹促狭的笑,刚好让抬头的霍珩看见,他皱了皱眉,怎么就笑得这么渗人了?
他这谋士啥都好,就是时常有点无伤大雅的恶趣味,霍珩无奈摇头,也不深究,将手里的玉佩放回怀里,道:“先生快快请进。”
“夜风凉,先生怎不多披件衣裳。”
霍珩面带关切,命仆役取件薄披风来。陆礼多智,是他手下第一谋士,可惜他体弱多病,并不强壮,大概这是上天公平的一种体现。
这么一个智囊,霍珩是极看重的,宾主二人相处得也非常好。披风取来,陆礼也不推拒,笑着收下并说,等会回去再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