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原来你我并无私交啊……”萧子珊自嘲一笑,吧嗒吧嗒落泪。
院子里。
苏南枝听着外面的对话,颇为恼火地捏紧了茶杯,直至指关节发白,有些按奈不住地脚尖先前,却还是停在了原地。
一个是她至交好友,一个是她亲大哥。
萧沉韫为她续了杯碧螺春茶:“你不能参与进去,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
“嗯……”
“感情是他们的事,由他们自己决定,日后便不会后悔,掺进去第三个人,会更乱。”萧沉韫拿块桂花糕喂她,“张嘴。”
苏南枝吃着桂花糕,听着外面揪心的对话,心里也不好受。
萧沉韫倒是对这些事完全不好奇,也不上心,更不上有什么波澜,他端坐在苏南枝敛袍品茶:“取树上积雪配二两雀舌,应当不错。”
“王爷不关注子珊他们二人吗?”
“本王的关注,只限于你和政务,除此之外,有什么好关注的?”萧沉韫唇勾着清浅的笑,“你以为本王关注你,也会关注其他人?”
苏南枝发现萧沉韫说此话时,是把她排在了政务前面。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关注你,再处理政务之外,便分不出心思理会其余人了。”萧沉韫以茶盖慢条斯理地撇去茶水沫子,浅浅地品一口便放下了。
他向来如此,在吃食方面,会有些挑剔。
院外。
萧子珊还在和苏南澈吵架。
但她显然,拿一吵架就沉默,沉默完就像离开的苏南澈毫无办法。
她鼻尖酸的厉害,一双泪眼含着决绝,重复道:“我今天只问你最后一次,你真的对我没有,哪怕半分心思吗?”
像是经过了漫长的等待,苏南澈薄唇微启,唇型是像有,可默了半晌,他冷淡着,尾音有一丝颤栗:“没、有、半、分。”
“呜呜呜……”萧子珊哭的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自己,她像被遗弃的小猫小狗,泪水夺眶而出,
“那我明日便回京城,如你所愿,穿上凤冠霞帔,远嫁西戎,从此以后,你苏南澈和我萧子珊,犹如此袍——”
萧子珊拿出小刀割下苏南澈一截雪白袖袍,哗地一声,再撕成两半,一半扔给他,一半自己留着。
她多想苏南澈反悔,多想苏南澈挽留,但他沉默很久后,也只是极其轻地嗯了一声。
他只是嗯了声……
而她呢,不远千里,舍弃京城繁华富贵,愿意为他挽荆棘穿布衣,却换来四个字:没有半分。
萧子珊掩唇哭,哭着笑出声:“我以为我做的够多了,哪怕是石头也该焐热了,可看来,是我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苏南澈,你错过了我,此生永远也遇不到我这样爱你的人。”
白衣男子看向她,终于回了一句话:“那便,永远不娶。”
“你宁愿永远不娶,也不愿意看我一眼……”
“公主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公主不是已经决定回京城了吗?”苏南澈清俊的脸上笼了层苍白之色,像是生病了那样,敛衣襟、正玉冠,礼数周全,作了一揖:“微臣,恭、送、三、公、主。”
萧子珊听着他的话,扶着墙桓,险些昏过去,她心痛如刀绞,苦涩地勾起一个惨笑:“好……好……我听你的,你恭送我,我便……走。”
“这一次说走,我是真的要走,不是从前那样耍小脾气了。你念着我千里迢迢,从京城赴远而来,我能求你一件事,答谢我这份情意吗?”
“公主请讲。”
萧子珊当着稀稀散散的行人路过的街巷,做了此生她最大胆、最逾矩、最不合礼数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