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前世还是重生后,萧瑜都很讨厌萧沉韫这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仿佛任何危难在他面前都不堪一击,都不值一提,他永远镇定自若,令人捉摸不透。
前世,萧瑜就没杀得了萧沉韫。
这一生……
来日方长,慢慢杀,不着急。
几百个锦衣卫穿梭在王府大小院子间进进出出,陆续回来复命:
“报!东苑无线索!”
“报!西院无线索!”
“报!后院没发现!”
“报,书房花坛里有发现——”
萧瑜疾步走去,严词厉色:“你可不要污蔑皇叔!你发现了什么?快说!”ωWW。
锦衣卫带着周御史、萧瑜等人一路前去萧沉韫处理政务的书房,花坛前种了一棵六丈高的柳树。
那是当年,苏南枝要去江南嵩阳时,折柳告别的那支断柳。
萧沉韫小心翼翼带回王府,栽到了每日必经之路的书房前。
常相见,常思念。
当初的柳枝日日浇水施肥,如今已六丈高,快要与屋檐平齐。
锦衣卫从柳树旁的土里,刨出来巴掌大小的小包袱,又从书房里搜出来一纸信封。
信封用昂贵的暗花丝绢裁制,烫着繁复的金色暗纹,上面用北狄字体写着:摄政王亲启。
“北狄的字,写着摄政王亲启。”见多识广的周御史拿起信封,仔细观察后,心情复杂道,“这是……北狄皇室的御用信封。”
一时间,全场骇人,鸦雀无声般死寂。
接着很快,锦衣卫中就有人不可思议地讨论:
“摄政王当真通敌叛国了……”
“当场在王府搜出证据,摄政王算是完了。”
“还叫摄政王?他马上就不是摄政王了!”穆常之幸灾乐祸的冷笑一声。
穆常之本身就妒恨萧沉韫多年,一直被萧沉韫压的死死的,被萧瑜砍掉半条胳膊的他,慢悠悠走出来落井下石:
“哟哟哟!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曜亲王好大的胆子!太子殿下公正廉明,可一定要仔细查查,看曜亲王是何时通敌叛国的?再依据大庆律法严惩不贷!”
他已经不称萧沉韫为摄政王了。
亲王,是皇帝兄弟的敬称。
而曜,寓意光明,是先帝给萧沉韫封王时候的封号。
“余晔。”萧沉韫薄唇微启。
余晔拳头按得骨节咔嚓作响,将佩剑扔给南北城,他一个飞扑,直接将猝不及防的穆常之按倒在地,往死里揍:“老子今天就替王爷教训你个嘴碎的。嘴这么碎,怎么不进宫把命|根子割了,当个太监?”
穆常之痛的啊呀叫唤,没了半条手臂的他,根本打不过余晔,又不能拔剑。
打架是一个性质,提刀就是另外一个性质了。
周御史是个文人,被鲜血飞溅的场面吓退了几步:“摄政王就如此放任余将军,殴打朝廷命官?余将军如此跋扈,摄政王难道不制止吗?”
萧沉韫不太理解:“他们不是互殴吗?互殴如何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