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我不会有事吧?”再次提到此事,常岁安又有些不安:“虽说是逼着她起毒誓了,但万一哪日不巧,叫那大长公主或她那义女自个儿瞧见我了,我恐是凶多吉少……您可得将我藏好了才行!”
不能怪他太过自信,实是那女护卫的跟踪行为太过疯癫痴狂,背后透露出“此子必使我家主人满意”的危险信号。
“抢我常阔的儿子?她还没这个胆子!”常阔的声音格外有力,瞪儿子一眼:“藏什么藏,出息点,把心放回肚子里去!”
常岁安只能点头。
常阔重新捡起筷子来:“行了,都吃饭,休要再提这晦气之人了!”
兄妹二人:“……”
常阔手中的筷子顺手又来到了那碟藕片上方,定睛一瞧,只觉那一整碟子的藕片竟一块赛一块阴阳怪气。
这玩意儿怕是老阴阳人在老阴阳塘里种出来的老阴阳藕了!
“这藕长得如此晦气怎还往饭桌上端!”常阔当即道:“撤下去喂狗!”
众人齐齐失语。
首先,藕做错了什么呢。
其次,狗也不爱吃素啊。
但女使也只能照做。
一餐饭吃下来,随着肚子越来越饱,常阔的气才总算慢慢消下去。
暗中观察了他一整顿饭的常岁宁,得出了结论——常阔待大长公主存有偏见,且很是耿耿于怀。
她本想借今日之事同常阔多打听些的大长公主与宣州之事,但见常阔似个一提就炸的炮仗,便也不好急着多问。
大长公主之事没问成,她便斟酌着问起了另一件事,一件于她而言更为紧要之事。
“阿爹,我今日偶然听阿点提起,似乎快到先太子殿下的生辰了?”
离开膳厅回去的路上,常岁宁状似随口问了一句。
常阔微微一怔,好一会儿才点头:“是啊,下个月便是殿下的冥诞了。”
“阿爹会去祭祀吗?”
“倒是想去看一看殿下的。”常阔语气听来寻常:“只是景山恭陵非大祭时,不允我们这些外人私自前往。”
常岁宁顿了顿,道:“阿爹与殿下出生入死多年,才不是外人。”
常阔闻言笑了笑:“话虽如此,可规矩不可破。无妨,也未必一定要去恭陵,私下祭奠也是一样的……”
说着,抬头看向夜空:“只要殿下能听到就好。”
常岁宁默默点头。
这一点,且还是很有保障的。
她顺理成章地往下说道:“先太子与崇月长公主乃是孪生,如此,当日便也是长公主的冥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