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和邹旺交接商量,做好这中间的细务。
进奏院邸抄上的内容,一份份移到朝报上,朝报的订阅量一天一个新高,到进奏院报的雕板,紧赶慢赶送进淮阳府时,新闻朝报的销量,已经暴涨到原来的十余倍了。
在林家印坊的大力帮助下,董家印坊承受住了暴增的印量,最早开始派送新闻朝报的汝阴府和淮阳府,以极快的速度找到义学,找了十来个穷家学生,已经开始派送朝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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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春闱开龙门隔天,李桑柔拎着包酸梅肉,晃进工部,找潘定邦闲扯。
潘定邦好些天没见李桑柔了,见她进来,立刻眉开眼笑,指着她手里拎着的桑皮纸包,“你又拿了什么?我这里也有好吃的,葡萄干,沙金红杏干!”
“你二哥到家了?”李桑柔看着潘定邦捧出食盒,掂了一粒沙金红杏干,咬了一口,嗯,果然好吃。
潘定邦的二哥潘定山提举茶马司,驻守太原,两任期满,春节前,就诏召返京,另行任用,看来,这是到家了。
“前天下午到的,咦,你怎么知道我二哥到家了?”潘定邦一脸希奇。
“你说这是沙金红杏干,这个只有太原那边有吧?这葡萄干也是清源县的?真不错。
早就听说好吃,是真好吃。可建乐城买不到,太原府的老陈醋也不错。”李桑柔一边说话,一边自己倒茶。
“怪不得我三哥说你聪明!见微知著!”潘定邦冲李桑柔竖着大拇指,“带了好些老陈醋,你要不要?”
“有多余的,就给我几瓶。”李桑柔很不客气。
“瞧你这话说的,还多余!你想要,多不多都得分几瓶给你。”潘定邦乐了。
“你好多年没见你二哥了吧?前儿听谁说的来着,你挺小的时候,你二哥就外任了?”李桑柔倒了茶,坐在潘定邦对面,吃着喝着说闲话。
“你瞧你这记性!还能有谁,我跟你说的!
我二哥一连两任提举茶马司,足足十年。
我二嫂还好,我二哥瞧着可老了不少,我阿娘一看到我二哥,话没说出来,就哭起来,说我二哥老了。
我二哥说他那是因为经常在外头跑马,晒得黑,其实不是老了,就是晒黑了。
唉,都十年了,能不老么!二哥走的时候,我才跟这桌子这么高,唉,二哥是老了。”
潘定邦十分感慨。
“你二哥能在家呆几天哪?下一任还是外任?”李桑柔咬着杏干,问道。
“二哥下一任就在建乐城,应该是六部哪里吧,或是别的什么地方,大理寺什么的。
本来,二哥回来,三哥要外任的,可三哥不是接了……”潘定邦欠身向李桑柔,压着声音,“你这边的活儿么,瞧我三哥那样子,好像还挺要紧。
你说你这儿能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我看他是不想外任,外边多苦!我二哥可是又黑又老,建乐城多好,你说是吧。
阿爹最听三哥的话,现在,看他们商量下来那意思,二哥在建乐城,三哥好像也不外任了,唉!”潘定邦拍着桌子,一声长叹。
“你二哥也爱管着你?”李桑柔上身靠进椅背里,一脸同情的看着潘定邦。
“我生下来那年,大嫂嫁进来,我从小是大嫂抱大的,大嫂最疼我。
可没两年,大嫂跟着大哥外任,二哥就接手管我,唉!”潘定邦又是一声长叹。
“那可管了好些年!你二哥凶不凶?”李桑柔这回是真有点儿同情潘定邦了。
他那位二哥,那官声,可是出了名的勇猛敢为,敢急追上百里,亲手砍杀偷马贼的。肯定不是个温婉性子。
“凶得很!唉!”潘定邦靠近过去,又是一声长叹。
“算了算了,咱们不说这个了,没办法的事儿,多说除了烦心,没别的用。
对了,听说那什么楼上,昨天热闹了一夜,你去没去?说是,那个,又香又艳呢!”李桑柔嘿嘿笑着,转了话题。
“你都知道又香又艳,我哪敢去!”潘定邦横了李桑柔一眼。
这是明知故问!照她的话说,扎刀子!
“那你三哥去没去?你二哥呢?听说才子云集啊!”李桑柔一只脚翘在长案上,晃来晃去。
“他俩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