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厢,见孙氏已经吃完了饭,正在缝补衣裳。收了碗筷,叶白芷就拉着齐珍儿姐弟就坐了下来。
“珍儿,你跟姐说,你到底有啥打算?”叶白芷一直觉得齐珍儿是个精怪的小丫头,心思甚至比自己还深,是以跟她说话从来都不用拐弯抹角的。
齐珍儿低下头,盯着孙氏手里密密的针脚,看了良久,叹了口气,道:“白芷姐,我要说给你当邻居,你愿意不?”
叶白芷听的高兴起来,一把抱住齐珍儿,激动的道:“怎么不愿意啦?我一直希望有一个这么古灵精怪,聪明懂事的妹妹呢,你要是给我当邻居,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齐珍儿被她搂的喘不过气,但听了叶白芷的话还是心里甜丝丝的,有邻居喜欢自己,以后落屋了也有个照应不是。
“不过,这件事得从长计议,我还不知道能不能行呢?户籍什么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弄,毕竟我什么都不懂。”齐珍儿一瓢冷水,泼灭了叶白芷的兴奋。
孙氏听了赞赏的看了眼齐珍儿。这丫头小小的,懂得的事倒是挺多的。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小小年纪就带着弟弟在山林里穿行了。
叶白芷倒是没想到这些,问道:“户籍?这个我也不懂。要不去问问爷爷?”
齐珍儿拉住兴冲冲地叶白芷:“爷爷现在正是生气的时候,你现在去也问不出什么东西,还惹得他烦,过几天我打听好了再去找爷爷问。”叶老爷子都发话把齐珍儿姐弟当亲孙女孙子对待了,她要还叫她叶大夫就是矫情了,于是改了口跟叶白芷他们一样称呼爷爷。
叶白芷一听这是个好主意,她也是被珍儿那个当邻居的话弄的太激动了,看齐珍儿宠辱不惊的样子,暗暗思量,自己还不如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呢。
吃完饭,叶石斜已经知道孙氏生病的事了,却是连看都没来看一眼,直接回了自己跟孙氏的屋子。
齐珍儿见了,一面感叹叶石斜的凉薄,孙氏的凄惨,一面感慨,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晚上叶白芨也没回来,估计是怕叶白芷再打她吧,就跟着叶白芍混了一晚。
叶白芷也懒得管他们,跟着孙氏睡在她那屋,晚上聊了好些姑娘家的私房话。
可惜,隔音太差,全叫齐珍儿给听了去。
齐珍儿好了,虎子当然不愿意跟她分开了,赖在齐珍儿床上不起来。齐珍儿也不想麻烦叶老爷子,说了一声就留下了虎子。
姐弟俩说说话,间或的插上隔壁的聊天,一晚上倒也不宁静。
而三房却是失眠的多,安眠的少了。毕竟有那么一大块饼都到了嘴边了,却被人扯住不让你吃,心里很是痒痒的。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齐珍儿姐弟并叶白芷就起床了。叶白芷去做早饭了,齐珍儿见她忙的过来,就准备了猪食鸡食,等把它们都伺候好了,叶白芷也做好早饭了。
早饭其实也挺简单,就下了把面条,撒了些青菜,凑合着吃了,三人就上路了。
昨晚叶白芷已经叮嘱过孙氏了,让她就装病卧床休息,不管谁来探望都不开门。他们争取在晌午前赶回来。
路上,叶白芷问道:“珍儿,你今天咋把猪跟鸡喂了?那又不干的你事,你喂它们干啥?”
鸡跟猪就喂养在东厢东北角,齐珍儿生病的那些天,经常听见它们叫的声音,也听叶白芷说过那些是她大伯家喂养的。她大伯一家不在家,一直都是叶老爷子跟孙氏帮着喂的。现在孙氏病了,听叶白芷的口气,应该是三房一家接手,可齐珍儿想着三房应该没有那个自觉。毕竟昨晚上猪食就比平时晚,猪的叫了好久,她才看到叶老爷子晃晃歪歪的拎着猪食过来。
让一个老人家做这样的事,齐珍儿还是于心不忍的。再说,她住在叶家什么也没做,总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喂猪喂鸡这些她做惯了,也不觉得什么。这样其实挺好的。
一路上三人走的还是挺快的,好在虎子走过几天山路,脚程算是练出来了,再加上这几天在叶家吃的好睡的好,他的精神头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