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颔首,“回皇上,惠妃的身体还很虚弱,但她意志力坚强,很快就会醒来。”
意志力坚强?所以,她是想爬到门边想求救吗?
心里忽然觉得堵得慌,有些烦闷,“都出去吧。”
“是。”
顿时,冷宫只剩下月千城和西陵殇,西陵殇看着无比脆弱的她,他不明白,既然不想死,为什么不交出解药,要承受这样的折磨?
他心里也有怜惜,但一想到宋灵儿每日被病痛折磨,那些许怜惜瞬间荡然无存,他恨不得月千城死一千次一万次。
“月千城,这是朕最后一次给你生的机会,若你醒了还不把解药交出来,就别怪朕无情。”
昏睡中,月千城似乎听到了西陵殇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她害怕的抖了抖,她想解释她是被冤枉的,但她没有任何力气。
往日和宋灵儿的情分再次袭进脑海。
他记得她笑起来的模样,他记得她甜甜的喊他桑树哥哥,他还记得,她把她自己酿的口嚼酒给他喝,她说,她从明事后,她爹就教她口嚼酒的做法,这酒,只能给未来夫君饮。
他永远忘不了她说这句话时的豪态和娇憨,那模样,在他的心里,一印就是许多年。
而那个女人被蛊毒的折磨中越来越脆弱,或许哪一天就要离他而去,“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算计灵儿,你区区一个村姑又怎么会知道灵儿在朕心中的地位,若没有她,也没有今日的朕,不是她,朕早就死在了竹县,就算是负了这江山,朕也定不会负她。”
迷迷糊糊中,月千城听到了‘竹县’二字。
无法控制,眼泪眼角落了下来。
竹县……竹县……
和西陵殇的事说来不长,却恍惚过了一生。
“桑树哥哥……”她开口呢喃着,声音像是小时候那样甜美,只是多了无尽的委屈。
西陵殇身子一晃,他以为他听错了,他看着她,她蹙起了秀眉,再次轻喃,“桑树哥哥……”
“桑树哥哥,好疼……”
她又说,声音竟然带着些哭腔,那悲伤的音调传到他的耳膜里,像是穿透了他的心脏。
“月千城!”他愤怒,扣住月千城的脖子,咬牙切齿,“居然敢给朕装昏迷,‘桑树哥哥’是你这个贱人能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