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聪听到陈元达的话,明显的一愣,自己还没有说出来,这个陈元达怎么已经知道了
刘聪古怪的看着陈元达,他实在是厌烦死陈元达这个脾气了,可是没办法,偏偏是这个人,不仅先皇刘渊看重,整个匈奴汉国内,也是人人敬重就连自己看到陈元达也是害怕三分的,因为小时候,陈元达教过自己学问,可以说是帝师
刘聪饶有兴致的看着陈元达,开门见山的问道:“长宏,你是怎么知道士光那个小崽子想去攻打晋阳刘琨的”
“陛下,河内王刘粲不仅是天潢贵胄,更是宅心仁厚,与那个所谓的太子刘乂比,所欠缺的不过就是一个军功,既然石勒主动相让,陛下何不成全河内王,也顺手给他石勒一个人情呢”
“嗯你是说这次的事,是石勒主动相让的吗”
“不错,这并州刚刚蝗灾过去,可以说是不毛之地,石勒虽然从冀州搞来了不少好东西,可也把大部分献给了陛下作为军资,这个时候再让他去打并州,去啃镇守在晋阳的刘琨,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啊”
刘聪听到陈元达的话,脸上不自觉得抽了一下,这陈元达也实在太直接了吧,自己的那点心思他算是全看出来了
刘聪的老脸有点泛红,不过想要他自己承认自己有些不厚道,那是绝无可能的,所以刘聪尴尬的假装咳嗽了几声后,板起了脸,假意说道:“长宏啊,这先帝刚刚殡天不久,我们就急着出兵,是否不太好啊”
“自然是不好的,先皇殡天,新皇登基,一般来说怎么也要等个三年才能大兴兵戈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并州对于我们汉国实在是太过重要了,既然天降蝗灾,让刘琨如此困顿不堪,我看,我们也是可以好好帮他刘琨一把了,不要让他再那么辛苦了”
刘聪见陈元达说的有趣,心里也是一阵的高兴,大笑道:“哈哈哈,长宏,那就让刘粲带兵三万前去攻打晋阳城吧”
“是,臣这就去拟旨”
同一时刻,并州,晋阳城,刘琨府上
刘琨不断的在议事厅内来回走动,眉头深锁,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好一会儿,令狐盛终于出现了
刘琨看到期待已久的令狐盛终于回来了,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
他赶紧把一路奔波的令狐盛迎到了座位上,亲自为他斟酒。
令狐盛确实是有些受宠若惊了,作为刘氏家族的心腹将领,刘琨已经是他侍奉的第三代家主了
令狐盛急切地说道:“主公,拓跋猗卢已经答应我们出兵铁弗匈奴和白部鲜卑了”
“真的吗太好了太好了并州有救了,晋阳有救了”
“可是”。
“可是什么”刘琨急切的问道:“他们提出什么苛刻的条件了吗令狐,你先喝口酒,歇息一下再说”
“谢主公关心,老臣无事,老臣这次出使拓跋鲜卑的确给主公带回来一个他们的条件”
“什么条件”
“拓跋猗卢说,他想要把拓跋鲜卑的驻地迁到代郡的雁门关一带”
“什么整个径北之地他要把盛乐和代郡整个连接起来吗好大的野心啊不行我绝对不答应”
“主公我们可以选择吗”
听到令狐盛的话,刘琨怔住了,是啊,他有选择的余地吗他有拒绝的能力吗即使他不同意,这统合了整个拓跋三部的一代雄主,拓跋猗卢就不会自取吗
令狐盛看着刘琨那张苍白的面孔,也是一阵的唉声叹气
令狐盛劝慰道:“主公,我们南有匈奴汉国虎视眈眈,北有铁弗匈奴和白部鲜卑在不断攻击我们,就连冀州刺史王浚那个混蛋也在觊觎我们并州,大公子刘舆也已经身死,洛阳与我们的联系已经断绝,王弥也已经封锁了我们退向兖州和豫州的道路,我们已经无路可退无路可走了啊主公”
“哈哈哈哈,令狐,我算什么中山靖王之后啊,即使是卖草席的刘备也没遇到过我这样的屈辱吧哈哈哈,竟然要我割地我做不到啊令狐”
“主公,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怎么忍怎么退我已经无路可走,无路可退了”
“主公,暂时的忍耐只是为了更好的时机啊,虽然现在看上去,我们被拓跋猗卢狠狠敲了一把,可是他们也要为我们付出大量的战力啊”
“令狐,你说的我都清楚,正是因为有这个打算,我才让你不辞辛劳的前往盛乐和拓跋猗卢谈判的,只是没想到这个拓跋猗卢好大的野心啊”
“主公,事已至此,当断则断,如果他们因为得不到他们所求的,随时有可能会和铁弗匈奴,白部鲜卑一样归顺匈奴汉国,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再想用很小的代价换回胜利的希望,都是不可能的了”
“呵呵,刘舆活着的时候劝过我,千万不要学王浚跟那些鲜卑人做交易,所谓与虎谋皮的教训,我今天算是品尝到了”
“主公,大公子要是现在还活着,也会同意主公今天的决定的请主公早下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