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一般,蒲洪脱口而出道:“那么你的意思,是这个人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麾下了”
“也可以说,会不会有某种原因,让他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来处理再或者是有人利用了他的某个策略,私下和他麾下的其他人达成了默契一起抢劫,发乱世的财”
“你的意思是有人做了他麾下其他人想干而不敢的事,然后又在某种利益相关之下,各个首领之间都达成了默契,一起破坏了这个人的策略,让他没有办法对任何一个人治罪”
“十有八九就是这么一回事”
“阿郎,真看不出,你小小的年纪竟然能有这种的分析能力跟说书人说的那些狗头军师都有的一比啊哈哈哈”
阿郎听着蒲洪的调侃顿时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哥你怎么老说什么狗头军师,我不就养了一只大黑嘛”
“哈哈哈,脸红什么你又不是婆娘,明明都到了可以娶媳妇的年纪了,还这么扭扭捏捏,你大哥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都有两房婆娘了,你啊你啊,非要整什么劳什子的佛祖啊,菩萨啊,这不是耽误事吗”
“大哥不许这么说,菩萨会怪罪的”
“嘿嘿,我不信你们那些个东西,自然就不受你那些东西的禁锢,无妨无妨”
阿郎正待要再劝上几句,蒲洪却已经没有继续听阿郎唠叨佛教那些劳什子教义的心思了,只是插科打诨地岔开了话题道:“阿郎,你好好说说,这潼关可有什么办法过去”
“办法不是没有,只是有些冒险”
“哦”
“据我猜测,潼关附近的流寇应该并不是全部同时出击,或者有几批同日出去劫掠,但也不会是同一个方向,毕竟在这潼关附近,并没有太大的其他势力”
“你的意思是”
阿郎带着些坏笑,又带着点故作神秘地意味慢慢说道:“他们可以打劫商队,为什么商队就不能打劫他们呢”
蒲洪顿时眼前一亮,一拍大腿道:“好主意,你的意思是我们先派一点诱饵出去,然后把那支赶来打劫的人马给灭了,我倒要看看会是那支人马落到我的手里哈哈哈哈阿郎妙计啊只要我们运用的好,我们就可以用这种方法慢慢消耗他们的人马妙计啊妙计啊哈哈哈哈”
阿郎对于蒲洪的开怀大笑实在是有些尴尬,很明显蒲洪是误会自己的想法了,所以只能婉转地说道:“大哥,我不完全是这个意思”
“呃难不成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其实大哥说的这个办法是最稳妥的,可是如今已是冬季,大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这样耗时耗力的事情,还是在我们没有完全了解敌情的情况下,我们或许可以得手几次,但如果次数多了,很有可能会陷入不必要的被动之中,尤其是如果对方的人数真的十分庞大,甚至有数万之众,那么”
“那么我们就会死得很难看了哎,还是你想的周到啊,阿郎,你看我这性子,实在是太急躁了,你说说看,那该如何是好”
“不是大哥急躁了,而是我们实在是没有天时也没有地利,那些流寇可是很有可能还占据着潼关天险”
蒲洪有些疑惑,不知道阿郎为什么把“潼关天险”这四个字说得那么重,难不成这小子是在打潼关的主意了吗
“阿郎,难道你想夺下潼关”
阿郎抿着嘴,嘴巴上的那两撇小胡子再次和眉毛平行了起来,乍看之下,还真的别有一番趣味,不过他说出来的话,也确实比他的“四条眉毛”更令人意想不到
“大哥,我们先不用急着动身,我会亲自带人去潼关附近查探查探,让猴子跟我一起去,人不用多,多了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心中有个还不太成熟的想法需要去证实一下”
蒲洪更是糊涂了,不知道阿郎的心里到底打着什么主意,所以疑惑地问道:“我也不能说吗”
“暂时没有把握,但我总觉得潼关那边有什么蹊跷”
“蹊跷”
“嗯,我听探马说,潼关附近有很大很大的流民宿营地”
“哦这是什么情况”
“如果我猜的没错,潼关现在的主事应该是心系百姓的,但就是出于某种原因反而被自己的麾下给利用了”
“这个你刚才说过了,但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不太明白”
“大哥,如果我们可以在捕获一支流寇的同时,从他们的口中套出一些情报,甚至利用他们进入潼关附近的百姓营地,我们就有机会拿下潼关但这一切都需要我们对潼关的虚实有一定的把握,不能打没有把握的仗”
听到这里,蒲洪总算是大致明白了阿郎的想法,这个想法的确有可行性,尤其是在这种天气变得越来越恶劣的情况下,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办法也是唯一最能立竿见影的办法
“好就让猴子陪你去,你还需要什么人尽管带去务必把情况好好摸清楚”
“谢大哥信任此去就是要去摸清他们的兵力,还有在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流民聚居营地出现,尤其是关于流寇的事情更要好好查探,所以在此期间,大哥就在这里好生待着,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我想他们不会远行到我们这一带”
“好的,我听你的阿郎只是你务必小心行事,不可大意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比我丢了略阳更让我难过”
蒲洪的话是真的有感而发,他太清楚一个好的军师的价值了,相比于那些固定的死物和乌合之众,一个有价值的军师那简直就是无法乞求的,多少人得到了地盘又丢失了,为什么到不一定是因为他们没有野心或者是不爱民如子,而是因为他们没有一个合适的军师,就好像三国时期的刘备,哪怕他根本没有地盘,但只要有了诸葛狼,就可以三分天下有其一,这就是有价值的标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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