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边儿的大人都无奈了,这!还不明白么,那位是跟他们三个都那个了……
邓长农她妈蹦了起来,一脸憋屈,铁青着脸的说:“妈的,千人艹,万人骑的……我找她去,一千三百贯,我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些钱,她XX是金子做的,敢要一千三百贯……”
说完她跌跌撞撞的跑了,没多久,江鸽子家的堂屋,也都瞬间空了……
这可算是安静下来了。
江鸽子看看连赐,连赐很无奈的摊摊手。
春雷一声惊起,这是一个并不令人愉快的雨季。
十八岁的何明川,邓长农,林苑春一脸雨水的傻站着。
牛角街口的孟家铺子已经人去楼空。
家里的奶奶,妈妈,甚至高山一样的父亲,都泪流满面的站在这间不大的空屋子面前。
亲人们集体哭了。
有人冲过来,高高的扬起巴掌,对着自己的脸,左右开弓的打着。
嘴角的鲜血流出,可是怎么就不疼呢?
总有人生最悲哀的记忆在你脑海里,还要配上一场大雨,请老天爷搭配着跟你一起哭。
除了哭,他们还滚了一身泥。
老何太太一把年纪的在地上跪着打滚哭,然后何太太,邓太太,都在从肚子里扯着全部的力气在嚎啕。
怎么办啊!
谁来给她们一条活路呢?
连赐打着一把油伞站在街边看着。
身边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人,甚至街口的老槐树上都爬着人在看热闹。
连赐的生活里,从来都没有爱,钱却从来没有缺过,他也不知道金钱到底代表了什么。
当然,他现在知道了,金钱这玩意儿,真是能毁天灭地呢。
这一张张充满痛苦的面孔,绝望而深刻的脸颊上的那些表情,他想他是永生难忘的。
要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给鸽子防身。
他跟鸽子以后绝对不能受这样无依无靠的煎熬。
甚至,就因为那些过于激烈的情感,他忽然跟所有的不幸妥协了。
是!人是生来的贱骨头。
看到这样彻底的痛苦,连赐发现自己的痛苦竟然是那样的毫无道理,它们轻若羽毛,都算不得重量。
因为有人比自己更倒霉。
连赐忽然跟自己以前的不幸和解了。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何明川三人的命运走向,却令连赐又深深的发自灵魂的嫉妒了。
孟家人跑了,那三家人并没有像他的父母兄弟长辈儿一般的放弃他。
人家全家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人倾家荡产的为儿子筹钱。
说是筹钱,也就是三户人家倾家荡产集合了两百多贯现钱,外加大杂院的房契都送到了江鸽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