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小个玩意,能赚多少银子?”
“哥哥别小看了他。”朱由检抓住他的手,走进养心殿,坐到了椅子上,细细说道:
“哥哥可知道,北虏一年所缺物件分别有什么?”
“铁锅、盐、茶,粮食,柴火。”朱由校笑道:
“这些东西、我自然是知道的,但这柴火又能用多少呢?”
“哥哥别小看了这小物件。”朱由检解释道:
“草原之上的北虏、漠南漠北便有十几万户,一年四季中,春夏秋三季稍微用柴火少些,但一日也需要用十几斤。”
“换成蜂窝煤,便是最少十斤才够用。”
“要是到了冬季,一天便是三十斤都算少的。”
“这蜂窝煤、我即便一千斤换一匹下等马,转手卖到京城,最少也有三两银子的赚头。”
“若是贩卖到中原一带充当挽马,也能赚到八九两。”
“这还是下等马,若是中等马,在京城便有五两银子的转头,中原更是能卖到二十两。”
“至于上等马、自然就是留在御马监配种了。”
“照你这么说、一年下来,那一户北虏不得用六七千斤你的蜂窝煤?”朱由校觉得自己弟弟事情想简单了,不过朱由检却笑道:
“自然不会有那么多,毕竟若是春秋两季,草原牛马的粪便晒干后也能作为柴火用。”
“我大概算了算,反正每户牧民最少一年也要用三千斤,也就是三匹下等马。”
“若真如弟弟所说,那弟弟岂不是每岁都能入账百万两银子?”朱由校用一种调笑的口吻,显然他不信这东西这么赚银子。
“那倒不至于。”朱由检给好皇兄算着成本道:
“这一斤蜂窝煤便是一文钱的成本,一千三百斤就是一两三钱。”
“哪怕一匹下等马换到了中原,再扣去成本,路上的草束吃食,也只能赚七两银子罢了。”
见朱由检这么说,朱由校也笑道:“那弟弟若是这么说、卖一万匹下等马也只有七万两银子?”
“正是……”朱由检哭丧着脸。
“你这滑头!”朱由校笑着拍了一下朱由检的肩膀,随后揭穿道:
“你只说下等马,却不提耕牛和中等马,还有羊。”
“如今那河南一带,一头寻常的牛便能卖出三十两银子,羊到了南直隶,更是四两银子才能买到一只。”
“你这小东西若是一千斤能换一匹下等马,那便能换三四只羊了。”
“饶是你再怎么算,一只羊也净赚三两银子。”
“那也运不动啊……”朱由检哭笑不得道:
“便是用海运,贩往松江府和苏州府,也需要十五日。”
“十五日的时间,怕是要吃五十斤干草才能不掉膘。”
“哪怕用大船,一船顶多运五百只羊,两百艘船才能运十万只羊,先不提租船的花费,便是干草也需要吃五百万斤。”
“这么多干草,最少要五十艘船吧。”
“船的事情简单……”朱由校看向了旁边的一个小太监,吩咐道:
“叫人去看看天津卫水师和登来两地的水师还有多少战船。”
“哥哥要调战船给我?”朱由检眼前一亮,如果真的朱由校调战船给他,那他可操作性的东西就多了。
“先看看有多少再说。”朱由校坏笑着卖了一个关子,而很快、那小太监也快步走了回来,对朱由校行礼道:
“万岁、天津卫水师战船二十八艘,登州卫三十二艘,来州卫四十三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