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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不好了……孙传庭那厮要动手了!平阳的张知节已经被抓了!”
四月的太原、当晋商八大家中的王大宇闯进别院时,院内早已坐着的其他几家家主皱眉不已。
“慌什么!他孙传庭再有能耐,还能不顾及我八家数千店铺,十数万伙计的反抗,而直接抓捕我们?”
“再说、朝中不少臣工已经在为我等上疏,他孙传庭不过是朱由检手下一条狺狺狂吠的恶犬罢了!”
面对王大宇的惊恐,作为八大家中掌控盐铁贸易的范家家主范永斗也起身呵斥了起来。
当陕西民变的时候,范永斗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虽然当时事情还没有闹的这么大,但他也通过自己敏锐的嗅觉捕捉到了一些信息。
首先这次陕西民变牵扯的衙门太多,不可避免的还牵扯到了御马监和锦衣卫的腐败问题,其次就是灾民波及太广,既然陕西发生了这种事情,其他诸省也说不好。
这些种种迹象都在表明,一场史无前例的大严查即将爆发,而作为手脚并不算干净的商贾,范永斗早就开始使关系、使人脉来保全自己了。
“嘭——”
“锦衣卫监察司办案,请几位和我们走一趟!”
当别院的大门被一脚踹开,一队身着甲胄,腰别骑铳,手持雁翎刀的锦衣卫就走进了范家别院。
范永斗也在看到身穿山文铠的监察司千户后心里一紧。
“在下范永斗,敢问千户我等犯了何罪?”
面对监察司的锦衣卫范永斗倒是还能提起一丝勇气,然而监察司锦衣卫接下来的话却让几人绝望无比。
“犯了什么罪?”监察司千户轻嗤道:
“常年走私军械茶叶前往河套部、土默特部,还贿赂边军、山西境内大小官员,你说说这是什么罪?”
“不是灾民的事情……”听到监察司千户的话,范永斗脸色一下子刷白,其余几大家也呆愣当场。
他们都以为是自己和贪官买卖粮票的事情爆发,遭受了牵连,却不想这种时候朱由检居然搬出了三娘子案中,他们八大家走私的罪证。
若只是买卖粮票,以晚明后期的律法,顶多也就是罚银退粮,但如果是走私的话……
一时间、各家主纷纷瘫软在地,而监察司的千户见状,也一摆手示意众人带走他们。
上千锦衣卫监察司的出动,只在朝夕间就封锁了八大家在山西各地的店铺、府邸,别院。
范永斗等人如同死狗一般瘫软在地,被锦衣卫拖拽走出别院后,纷纷锁入了囚车之中。
明明已经被锁入囚车,但范永斗还心存侥幸的对监察司的千户小声道:
“大人!您饶我一命,给条活路,我范家愿意出银三十万两!”
“呵呵?三十万两确实多,但我怕有了银子没命花。”说罢、监察司千户示意范永斗看向前面。
当范永斗看向囚车前面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完了。
因为在前方的囚车中,太原府的皇店太监、皇庄太监,还有南镇抚司千户所千户都被关押其中。
这些权势滔天的人都被缉拿归案,那他一介商贾还有什么可以谈的?
范永斗瘫软在了囚车里,不出意外、他们的下场将是黄河边上的断头台……
“斩!”
“噗嗤——”
平阳府禹门渡口,伴随着孙传庭一声令下,一排身着囚服的百余名官吏在哭嚎中迎来了那迎头一刀。
上百首级滚落矮坡,坠入黄河之中,而尸体也被刽子手一脚提了下去。
上百刽子手吐了两口唾沫在手上,转头看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