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是千金之躯,兄长又要为我唐国坐镇京城,我是二子,那就由我带一哨兵马和百余名工匠前往。”
“只要齐王售出步铳、甲胄和火药、火炮,一哨兵马足以横击上万土寇。”
朱聿鏼艺高人胆大,他倒是不害怕染上疟疾什么的,因为朱由检早就撰写过预防瘟疫、疟疾的书籍,只要他们小心,也不会那么倒霉。
“好!”朱聿键倒也没有矫情,毕竟他知道唐国没有太多选择,就藩利未亚是无奈之举,况且两边有吉国和淮国为邻。
“我去试试,或许可以说服吉藩和淮藩与我们一同登陆仙多默岛,共同开发之后,三国互相扶持,立足与利未亚以西。”
朱聿键不准备单打独斗,他还是准备施行在印度厮当时的策略,即拉拢诸藩,对抗土人和土寇。
不过,在印度厮当的时候,他们的目标是金银,现在变成了土地。
土地这种东西,没有人会嫌多,但朱由检已经给三国画好了土地和边界,以他们三藩的力量,恐怕一百年以后都不可能把朱由检划给他们的土地吃透,自然也就没有了冲突。
三藩的领地上,各自都有铁矿、金矿和银矿,都可以用金银来和大明贸易,移民。
在朱聿键看来,淮藩的朱常清和吉藩的朱由栋都是藩王之中的果敢派,也有自己的远见,想来不会因为几百年后的纠纷来纠缠一些蝇头小利。
联合吉藩和淮藩,朱聿键有十足的把握,他目前唯一的不安,还是在朱由检的齐国身上。
如果朱由检的就藩不能继续下去,齐国不就藩,那三国的粮食恐怕就得受制于南昆仑监察使司了。
两位妃嫔的怀孕,如果生的是郡主还好,如果生的是郡王,那就很糟糕了……
就目前而言,朱聿键觉得朱由检还是想要就藩的,但如果未来的小齐王自小在大明长大,那小齐王愿不愿意抛弃繁华的大明,投向“穷乡僻壤”的齐国?
如果他不想,那五军都督府里的一群二代、三代子弟,可就有了扶持的对象了。
“好!”
当朱聿键还在琢磨的时候,官吏坊的酒肆内,一群燕山派的官员几乎坐满了所有位置,许多人因为没有位置,不顾形象的坐在了台阶上和楼梯上,但即便如此,这样的寒酸模样也挡不住他们心里的高兴。
酒肆里,推杯换盏的声音不断响起,有的人高兴击鼓,有的人清唱汉赋。
这一场景,比当年太子朱慈燃出生时还要热闹。
不过,与官吏坊酒肆之中的热闹不同,官吏坊旁边长宁坊的成德府上十分平静。
与燕山派大多官员的高兴不同,今日的成德请了一天休沐的假,而他刚刚洗完澡,在等头发自然变干的同时,他也开始舞弄起了笔墨。
【积微致着】
“裱起来,挂在书房。”
四个字写完,成德把毛笔放在了笔架上,对旁边的成府掌事交代。
之后,他走出了书房,在书房门口那十来平的小花园里渡步。
明明是冬季,花园之中只有积雪,没有鸟语花香,但这却并不妨碍成德渡步。
这并不是高兴,相反,面对朱由检即将有子嗣,成德只感到了忧虑。
他好不容易稳住的燕山局势,很有可能会因为齐王府后宫里的那两位而重新动荡。
如果那两位生下的都是郡主还好,可如果有一位生下郡王,并且被立为世子,那就有些麻烦了。
被自己安抚下去的一部分人,面对一位有着齐王血脉的郡王,没有人能保证这群人不会去扶持这位郡王。
比起大人,小孩子要更容易蛊惑,更容易控制。
即便是朱元璋教导多年的朱允炆都能被一群腐儒忽悠成了半个瘸子,更别提洗脑能力比儒家更强的燕山派了。
就算郡王没有心思,谁又能保证王妃和平妃会没有心思呢?
试问天下任何一个母亲,如果能让自己儿子富贵一生,成为天下共主,又有哪一个母亲能拒绝?
成德的焦虑源于这里,他不想让燕山派中的部份蠢材破坏自己的计划,并且他也知道,如果谁动了这个心思,恐怕又是一场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