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渡过了压抑的一天,而为了避开朝鲜君臣的政变,杨镐也在一早带领骁骑卫和锦衣卫的两百余人出了汉城,准备前往南边的水原去踏青。
杨镐的离去,也让西人党的众人彻底的放下了心。
酉时三刻(17:45),当朝鲜王京汉城中的百姓往外赶,贵族往里归的时候。
西人党的李贵、金自点等人陆续率所募“义士”赶到城中的弘济院,而作为大将的金鎏也带领了自己的一百家丁抵达。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陆陆续续的数百人没有抵达,加上天色没有黑,所有人都还在等待最好的时机。
只是在他们等待的同时,
只是和所有的政变一样,政变者终总会出现有一些叛徒,而此刻作为朝鲜王的李珲也有些心神不定。
“孤今天的眼皮一直在跳……”
景福宫的昌德宫内,正在作画的李珲捏了捏眉心。
作为朝鲜的王宫,景福宫的位置位于汉城北半部中心偏西的位置,北为北岳山。
洪武二十八年,朝鲜太祖李成桂令郑道传监督修建宫殿,依明代王府之制营建,所以宫殿实际上并不大,还不如大明同时期的周王府、福王府和蜀王府。
在这样狭小的王宫中,任何风吹草动都难以逃过有心人的双眼,而正当李珲觉得不安的时候,脚步声便在殿外的走廊响起了。
“王上,领议政求见……”
“宣……”听到领议政郑仁弘求见,李珲也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这时、大门被推拉开,而领议政郑仁弘则是连忙胯步入殿,对刚刚放下画笔的李珲焦急的叩首道:
“王上!金鎏、李贵、李适意图谋逆,此刻已经在王城内聚集了数百兵马!”
“你说什么?”听到西人党要动手,李珲的童孔震动,随后追问道:
“今日汉城的城门是谁在看守?!”
“王上、是宋英望和李兴立……”郑仁弘解释着,而李珲听到后立即起身,焦急的渡步道:
“城中的兵马还有多少?”
“李曙有兵马七百,李兴立有一千二百都监兵。”
“其他的兵马呢?”李珲焦急询问,但郑仁弘则是面色难看道:
“清晨杨侍郎前往水原,兵判派了八百都监兵护送……”
“混账!”李珲一把掀翻了眼前的矮几,怒道:
“叛军在城中作乱,他居然还派出八百兵马护送!”
“王上!”
正当李珲暴怒的时候,他的亲信朴鼎吉也小跑入了殿中,跪拜道:
“王上,兵使李适领兵一千五,刚刚从彰义门入了汉城,与宋英望的六百兵马合流后,打着绫阳君的旗号大喊拨乱反正,眼下已经距离王宫不足一里!”
“乱臣金瑬、李贵、李曙又领叛军一千四百人,向着王宫杀来,都监李兴立麾下的都监兵按兵不动!”
朴鼎吉带来了最坏的消息,金鎏他们的行动太快,天色才刚刚黑下来,他们就已经带着兵马向景福宫啥来了。
“啪啪啪——”
忽的,李珲听到了炒豆子般的鸟铳声,立马转身从书房一侧拔出放在架子上的宝剑道:
“叛军已经在攻打王宫,你们点齐王宫的人马,带着世子跟孤从后苑杀出去!”
“王上——”郑仁弘两人哀嚎,却被李珲一脚踹翻,并痛骂道:“快去!”
见李珲暴怒而动手的模样,郑仁弘两人才仓皇跑出殿内,开始召集一些还没有乱起来的侍卫,最后护送着李珲和世子,趁着叛军还没有拿下城门,向着后苑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