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风雪变小,殿下的兵马追击,必然会留下不少套虏的尸体,现在所有护马队都没有跟丢,只不过我们落下的距离太大罢了。”
“需要提防的是进入沙海后,黄沙掩盖了尸体,让我们丢失了踪迹。”
“沙海的速度很快,风大的时候一两个时辰足以遮盖一具尸体。”
“现在要做的就是提高马速继续追赶殿下,同时注意我们自己不要迷路。”
“行!”听到孙传庭的话,曹文诏也明白对方说的很对,于是很干脆的听从了孙传庭的建议。
大军与护马队换了马匹,之后继续追赶朱由检的行踪。
可直到他们追到了第六支护马队的时候,这里的百户依旧告诉他们,前方没有殿下的踪迹。
“殿下不会是深入沙海了吧……”
望着四周茫茫的戈壁滩,曹文诏有些急躁,但即便如此,孙传庭依旧很冷静,他清楚朱由检不会打没把握的仗。
他们之所以没有追上,是因为他们小心谨慎,每日不过行军一百二十里。
可如果是近在迟尺的追击,恐怕朱由检他们恨不得把马力全部跑空。
只是不管怎么说,再继续追下去,恐怕他们就要追到居延海了。
“梅巡抚他们抵达何处了?”
孙传庭转身对自己身边的官抚民询问,而官抚民闻言也面露难色道:
“经略、我们也算深入瀚海了,后方的塘骑估计都找不到我们。”
“最新的消息也是三天前了,三天前梅巡抚和李总兵顺着张掖河北上三百里,按照一日行军五十里来算,眼下他们大概已经快要接近居延海了。”
“居延海……”孙传庭让人拿出了地图,看了看后,测算了一下距离,随后指着地图对曹文诏道:
“我们现在应该在居延海东北四百六十里左右,按照殿下他们的军粮,最多撑到居延海东北二百里开外的地方。”
“如果全歼了火落赤部,他们大概可以前往居延海,就算无法全歼火落赤部,那附近应该是有几处绿洲的。”
“殿下随军跟着赛罕,曹总兵不用担心。”
“照经略这么说,我们现在只需要搜索,然后派兵前往居延海就行了?”曹文诏也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正是。”孙传庭微微颔首,而曹文诏也道:
“希望殿下别深入沙海,我听人言,沙海之中有流沙,被吞没的话便无法救回。”
“这自然不会,殿下天生富贵,想来上天也不会让殿下遇险。”孙传庭用笑容缓解曹文诏的紧张,而曹文诏受到感染,很快也平复了情绪。
在短暂的休整后,他们和第六支护马队换马,留下不少物资后,便继续向着西北探索而去。
只是比起他们所想的凶险,朱由检却在赛罕的带路下,成功的绕过了一座座沙丘。
这中途不是没有遇到流沙,而是对于朱由检来说,流沙这种典型的非牛顿流体并不恐怖,尤其是在他身边还跟着数千人的时候。
相比较火落赤他们的小心翼翼,他的行军十分大胆,即便指路的赛罕看到后,都有些后怕。
不过、当时间和路程一点点过去,伴随着他亲自冲上最后一座沙丘的时候,天色也再度亮了起来。
天色的再度亮起,也代表他们整整追击了火落赤三天四夜。
三天四夜,大军狂飙六百二十里,来到了孙传庭推算差不多的地方。
风雪还在呼啸,但比河套小上太多,而在朱由检登上沙丘的时候,他所看到的是一片荒凉的戈壁滩。
“确定火落赤他们走这条道吗?”朱由检对塘骑询问,而塘骑也回禀道:
“昨夜寅时六刻,按照梁百户让人送来的消息来看,此刻套虏应该距离我军不到三十里。”
“殿下……”赛罕闻言也走了过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