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遇吉这个人是孙应元从应募士卒中找到并选举出来的,已经在军中默默无闻的参加了河套之役,并升为龙骧卫千户。
出征前、朱由检从出征将领名录之中看到了他的名字,加上这次督管关内辎重线需要人,因此朱由检将原来的龙骧卫指挥使李思调往后方,让周遇吉任职龙骧卫指挥使。
不过这并不代表周遇吉就是固定的龙骧卫指挥使了,他名义上只是暂代罢了。
鉴于周遇吉驻守过宁武关的历史战绩,加上他也参与过河套之役,因此朱由检才放心的把驿道山口留给他来驻守,变相给予他的战功。
只是,这样的布置是用来对付科尔沁和奥巴的,但眼下对手有可能转换为建虏之中的黄台吉、莽古尔泰、或者代善等将领,朱由检就不得不多做一层防备了。
“放!”
“砰砰砰——”
密集的火炮声隔了一炷香时间再度响起,同时清晨的浓雾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慢慢消散。
当五轮炮击,三刻钟过去后,浓雾彻底消散,整个战场一览无余的出现在了格勒珠尔根城头的数千蒙古人面前。
一里半以外,一百门黑洞洞的五斤燕山大将军炮口对准了格勒珠尔根城,而它们的背后是人数上万的明军。
在放出塘骑后,明军本部尚有一万三千人。
身着鸳鸯战袄,棉甲、布面甲,两臂臂铠,头戴兜鍪,背背步铳,腰跨长刀金锤的明军列队整齐,二百多面迎风招展的赤色旌旗矗立其中。
在春季的科尔沁草原上,这二百多面旌旗被春季的春风吹的猎猎作响。
或许和一望无垠的科尔沁草原来对比,这点兵马微不足道。
但比整个科尔沁草原更能让许多蒙古贵族不能呼吸的,是明军军阵之中,那面不断被春风吹动的大纛……
“齐?”
“朱由检来了?!”
“他真敢来!”
“这支是明军的主力,朱由检和满桂都来了!”
当朱由检的大纛出现,一时间格勒珠尔根城头的诸多科尔沁贵族都开始慌乱。
他们是没和朱由检交过手,但他们其中不少人都从伯晕歹那里了解过朱由检。
加上他们对察哈尔和喀喇沁的实力有了解,而朱由检战前又是一副要先收拾察哈尔和喀喇沁的模样。
眼下朱由检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察哈尔和喀喇沁的联军已经被击败或者击退。
兵马数量是科尔沁三倍的两部联军都被击退或者击败了,那他们呢?
一时间、格勒珠尔根城头人心惶惶,甚至连科尔沁盟主奥巴听闻朱由检亲至的消息,也连忙趁着炮击刚刚结束,从城墙根跑上了城头。
“完了……”
当他见到那面标写齐字的大纛真的出现的时候,他脑中只出现了这两个字,其余一片空白。
他不是畏惧和害怕朱由检,而是他知道,如果朱由检亲至的消息出现,科尔沁诸部中一些想来支援的部落一定会望而止步。
河套三大部都被扫灭了,谁会触及这个霉头?
更何况朱由检亲至,谁又知道明军后方还有多少兵马没有赶到前线?
科尔沁诸部台吉和贝勒太久没有和汉人作战了,对于汉人需要的远征成本和要求不是很了解。
在他们看来,明军送两万大军远征两千里,顶多也就是十几万民夫罢了,根本想不到明军能打到这里已经是三十万民夫和三万多牧民的极限。
朱由检只带了十天的军粮,他必须在四天之内拿下格勒珠尔根城,而这个时间对于上直来说,绰绰有余。
“放!”
“砰砰砰——”
火炮轰鸣、城头夯土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