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盘叹了口气,“毕竟不是科班出身,这个校尉当得没有底气,也很难再升官,像窦仙云,当了十年中郎将,今年武举高中前三,结果就被提升为将军,我也得为前途考虑啊!”
“有李臻罩着你,我觉得升官问题不大吧!”索文试探着问道。
李盘摇了摇头,目光闪过一丝黯然,说道:“李臻真正信任之人只有酒胖子,连张黎也只是因为感激他父亲,对我嘛!只是族人的面子上过不去罢了,我知道他一直记恨我父亲。”
索文缓缓点头道:“你说得没错,他就是一个睚眦必报之人,当初就因为我和他比剑时动了一点小手脚,他便一直对我恨之入骨,上次在房州我兄弟都差点被他杀了。”
李盘苦笑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觉得还是回敦煌比较好,在他手下做事只是表面风光,那种骨子里的轻视令我实在难受。”
索文觉得时机已经到了,他压低声音对李盘道:“你听我说,圣上封赏他只是为了稳住他,实际上圣上已经下了密旨,命令来中丞暗中调查他在扬州的所做所为,他很可能涉及到李元嘉的造反谋逆一案中,我是看在从前的交情上,才有意提醒你,千万不要被他连累了。”
李盘吃了一惊,“你此言当真?”
“我当然不会骗你,他私下藏匿了几件重要的证据,令圣上震怒,但因为涉及到相王和庐陵王,所以圣上才没有表现出来,其实你也应该知道,兴唐会盟誓名单、皇族和李元嘉的往来书信,还有李元嘉的兴唐会金牌,不都在他手上吗?”
说完,索文密切地注视着李盘的表情变化,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把李盘拉过去,并从李盘口中套出那三件物品的下落。
李盘沉思片刻道:“他回来后确实有点行踪诡异,我听说他好像有一个秘密藏宝处。”
“在哪里?”索文紧张地问道。
李盘摇摇头,“这种事情他当然不会说,他只是有一次酒喝多了,给酒胖子提起过一次。”
“那酒胖子知道吗?”
李盘还是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那家伙一向藏不住秘密,他若知道,肯定会说出来。”
说到这,李盘忽然警惕地看了索文一眼,“我告诉你,这种事情只是我们兄弟随意聊一聊,可千万不能传出去,否则我会吃不了兜着走。”
索文眯眼笑了起来,“当然,我也只是随便问问,其实和我没关系。”
“来!不说了,喝酒!”
“喝!”
两人举杯一饮而尽,皆心照不宣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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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李盘出现在李臻的官房内,对李臻笑道:“那个家伙和从前一样蠢,我向他抱怨几句,他就信以为真了,看得出他想拼命拉拢我,想从我这里打开缺口。”
李臻微微笑道:“那你告诉他,我另有一处秘密藏宝处吗?”
“我说了,他非常感兴趣,估计他以为那几样东西就在秘密藏宝处内,我想他一定急着赶去向来俊臣汇报。”
李臻沉思片刻说:“来俊臣是个极为精明之人,他未必会相信我有什么秘密藏宝处。”
李臻又忍俊不住道:“说不定我还真得做一个这样的藏宝处,把我的铜钱都藏起来,就像当初韦团儿一样。”
李盘没有说话,他没有想到李臻居然对自己如此信任,如此开诚布公,他心中异常感动,但他内心的情感在脸上没有表露出来,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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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李盘的判断,索文从酒肆出来后,便急切地赶到了来俊臣府邸,索文得到来俊臣的重用和他的能力无关,而是索家在来俊臣身上下了极大的赌注,承诺十年之内每年给来俊臣一万贯钱的经费,而且已经兑现两万贯钱。
正是看在钱的份上,来俊臣才提升索氏兄弟,而且给了索文许诺,只要他扳倒兴唐会和李臻,就让索文接替李臻目前的位子。
索文心中充满了期待,也格外卖力,他在来俊臣的书房外焦急地来回打转,这时,一名侍卫上前道:“中丞请你进去,请跟我来!”
索文精神一振,连忙跟着侍卫走进了来俊臣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