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树背后的黑影吃了一惊,立刻转身向远处的树林狂奔而去,不多时,便一头钻进了树林内。
霍府大院内,数十名黑衣人从各隐身处冲了出来,他们纷纷点燃火把,将院子照如白昼,为首之人正是内卫校尉张黎,内卫已查到了霍知善的家,张黎便率领武士名内卫武士昼夜兼程赶到了荥阳。
几名武士将翻进院子黑衣人摁住,此人腿上中了一箭,躺在地上满脸痛苦之色,不停地哀求,“我不是霍知善,饶我一命!”
张黎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你是何人?为何晚上翻院墙?”
“小人叫杨平,是隔壁邻居,刚才霍知善找到我,请我翻墙帮他开门,我便答应了——”
“霍知善在哪里?”张黎急问道。
杨平一指大门外,“应该就在外面!”
张黎扔下他便向外冲去,数十名内卫武士纷纷跟随着他冲出去,府宅外已经看不见任何人,张黎奔过老槐树,只见远处百步外是一片黑黝黝的树林,霍知善一定是奔进了树林内。
张黎心中极为懊悔,本来可以抓到这个霍知善,却被这个狡猾的混蛋耍了一回,他心中着实不甘心,一挥手,“跟我进树林内搜查!”
数十名内卫武士跟着张黎向树林内奔去,此时,霍知善已经奔到了数里外,他靠在一株大树上呼呼喘气,暗暗庆幸自己谨慎,躲过了一劫。
霍知善年约二十岁出头,身材中等,面容长得颇为清秀,他从七岁开始练武,得到名师传授,练出一身高强的武艺,又凭借清白的家世,被选入千牛卫,成为皇嗣李旦的备身侍卫。
但就在几天前的一桩行刺案中,他却成了被大理寺和内卫通缉的要犯,霍知善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但他需要一笔钱,再远远逃离家乡,藏到南方去,他本想在离去前再看一看父亲,不料家中却有了埋伏。
霍知善沉思片刻,又转身向县城方向疾奔而去。。
两更时分,霍知善来到了荥阳县东城门内的迎客酒肆,这里就是他二哥霍知福开的酒肆,虽然他们是同父异母,年纪又相差十岁,但兄弟二人的感情却非常好,霍知善相信二哥会助自己一臂之力。
他在酒肆外观察良久,确定酒肆内没有埋伏,便敲了敲后门,过了片刻,后院传来二哥霍知福的声音,“是谁啊!”
“二哥,是我,知善!”
门口的霍知福声音顿时紧张起来,“你等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了门,探头向两边看了看,一把将兄弟拉进了院门,霍知福和兄弟长得一点都不像,霍知善脸型瘦长,身材匀称、健壮,而霍知福却长一张圆脸,身材矮胖,一双小眼睛内透出商人的狡黠精明。
不过此时他满脸都是担忧之色,他摆摆手,示意兄弟不要说话,拉住他钻进了堆放杂物的小房间,霍知福关上门,点亮了一盏小油灯,用劲将兄弟按坐下,极为紧张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县城内到处是通缉你的布告,今天县尉还带人来我的酒肆搜查。”
霍知善苦笑一声说:“一言难紧,不过能否给我一点吃的,我饿坏了。”
“等着!”
霍知福出去了,片刻,他端来一大盘冷胡饼,还拿来一壶米酒,“都是冷的,没办法,先吃吧!”
霍知善早已饿坏了,如风卷残云般大嚼起来,片刻吃光了一盘胡饼,又将一壶米酒喝得干干净净,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吃得心满意足。
霍知福注视着兄弟,等他吃完了,这才道:“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二哥,有人要刺杀相王,我们三个贴身侍卫死了两人,我命大,只受了轻伤,逃过一劫。”
“那你逃跑什么,还被大理寺通缉,难道你和刺客有什么关系?”霍知福不愧是精明的商人,一句话便说到了点子上。
霍知善面露羞愧之色,轻轻点了点头,“是我一时糊涂,没有抵抗住黄金的诱惑,答应与他们合作,不过我坚决不肯动手,他们就退而求其次,要我提供准确情报,我便将相王的起居规律告诉了他们,结果相王在后院被刺。”
“相王死了吗?”霍知福大惊失色问道。
“他很幸运,也只是受了伤,逃过一劫,不过大理寺和内卫来调查时,发现了我的破绽,我只好趁他们不备时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