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说完,李臻一把抢过认捐书,撕得粉碎,冷冷道:“我刚刚得到消息,麟趾寺尼姑谋划行刺圣上,给我拿下!”
几名内卫士兵冲上来,如老鹰抓小鸡一般,将老尼摁倒在地,用绳索反绑起来,细索勒得老尼杀猪般大喊:“我放人!放人!快把她们放出来。”
只片刻,李泉便被几名尼姑带出来,她看见兄弟,哭着跑了过来,李臻见她没有受伤,只是神情惊惶,很快,孟婶也被两名尼姑用担架抬了出来,她情况不太好,面颊高高肿起,似乎被打过了。
李臻对孟婶的自作自受并不同情,但这帮混蛋竟然敢抓他大姊,令他怒不可遏,他狠狠抽了住持尼姑两记耳光,喝令道:“把她带回去拷问!”
一群尼姑吓得远远躲开,没有人敢上前,只听老尼姑痛哭哀嚎,“去找师父救我!快去找师父!”
这时,又是一群年轻尼姑出来,中间簇拥着一名身穿金丝法衣,头戴金法冠的老尼,只见她年约六十余岁,但保养得极好,肌肤白里透红,一对厚实的耳朵占据了半张脸,倒显得有几分宝相。
“阿弥陀佛,麟趾寺何辜,你们为何要抓人?”
李臻知道她就是闹得满城风雨的河内妖尼了,他走上前冷冷道:“我们是大唐内卫,今天得到密告,麟趾寺尼姑图谋刺杀圣上,我们要彻查此事。”
河内老尼顿时脸色大变,这个罪名太大了,她们承受不起,她连忙合掌道:“阿弥陀佛,施主没有证据,为何口出妄言?”
“没有证据?”
李臻冷笑一声,指着被抓的老尼道:“把她带回去拷打,你觉得她会不招供吗?至于证据,下午内卫将彻底搜查麟趾寺,相信一定会搜到确凿的证据。”
李臻转身一挥手,“带走!”
众人快步向大门走去,河内老尼吓得声音都颤抖了,“李统领且留步!”
李臻停住了脚步,回头奇怪地望着她,“你居然认识我?”
“皇城脚下,怎能不认识李统领。”
河内老尼彻底服软了,她不敢提薛怀义,上前苦苦哀求,“恳求李统领给我们一个机会,弥补所犯下的过失。”
李臻知道麟趾寺和薛怀义有很深的关系,他暂时也不想打草惊蛇,行刺罪名也只是吓唬威胁他们,他沉吟一下道:“如果你们能说明情况,或许我会给你们一个机会。”
他随即回头令道:“放下她,我们走!”
内卫丢下了住持老尼,迅速离开了麟趾寺,几名尼姑连忙上前解开住持身上的绳子,老尼姑惊吓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河内老尼心情很沉重,以前有薛怀义撑腰,谁敢得罪麟趾寺,京兆府官员看见她,也会毕恭毕敬,现在内卫居然打上门了,由此可见薛怀义开始失势了。
“师父,怎么办?”一名弟子低声问道。
“你们和住持商量,尽快把这件事平息了,我现在要去一趟白马寺,给我备马车!”
河内老尼叹了口气,转身向内院走去。
。。。
李泉像做梦一样回了家,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兄弟当了了不得的官,居然还叫李统领,连在洛阳城飞扬跋扈的河内老尼也不敢招惹,这令她心中又是自豪,又是困惑,她听说被女皇帝看中后,就会一夜高升,难道兄弟也。。
不过她此时也无暇细问兄弟情况,她丈夫和婆婆都被打了,忙得她昏头转向,又是请医,又是买药,这时,赵秋娘却找到了她。
“秋娘,你说阿臻是怎么回事,他几时当官了?”李泉满心疑惑地问道。
赵秋娘笑道:“泉姊不要多想,阿臻是因为救了上官舍人的命,圣上很感激他,所以才提升他,他不是还获得爵位吗?你忘记了?”
兄弟获得爵位之事李泉倒也知道,只是她不太懂爵位有什么用,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赵秋娘一提醒,她顿时想起来了,她心中也稍稍松了口气,原来是救了人,而不是....
赵秋娘又道:“阿臻的身份还是比较隐秘,泉姊在外面不要宣扬,否则会对他不利,另外,阿臻会安排几个人保护泉姊,比如在酒铺里当伙计,在家里为车夫,以后泉姊尽量坐马车,不要再骑毛驴了,那样不太安全。”
李泉心中乱成一团,也不明白赵秋娘在说什么,她只记住了一句话,不要在外面宣扬兄弟之事,她连连点头,“我知道了,我不会给阿臻添麻烦。”
这时,一名丫鬟跑来道:“夫人,门口来了一辆牛车,说是麟趾寺来送钱,老太太捐的钱,他们全部送回来了。”
李泉顿时又惊又喜,大年初一来送钱,这是好兆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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