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知道当日真相。”
东方明登时面露犹豫。
夏景昀平静道:“你应该知道淑妃对我阿姊意味着什么,不是那么容易被你带走的,而且真相可以只说与我一人,对大局并无影响。”
东方明挣扎片刻,终于点头,“一年多以前”
一炷香之后,夏景昀走出了殿门。
他抬起头,望着头顶的秋日,缓缓平复着心头炽烈的杀机。
他虽对皇权并无什么崇敬,更没有向往那个看似荣耀实则如牢笼一般的位置,但方才有那么几个瞬间,他是真的想不管不顾地叫人进来,将东方明碎尸万段的。
“tui!恶心!”
他呸了一口,迈步离开。
——
翌日,清晨。
中京城的迎东门外二十里,有一支军容整肃的队伍缓缓朝着中京城缓缓进发。
队伍之中,层层护卫之中,有两辆囚车。
囚车之中,各自站着一个披头散发,戴着镣铐的人。
他们跟在队伍之后,尘土洒在脸上,如同那些被他们所营造的乱局碾碎的众生化作泥尘后的一场反噬。
看着他们此刻那凄惨的模样,谁也无法想象,仅仅旬日之前,他们一个是权倾朝野,只手遮天的朝中副相,一个是勋贵之首,手握重兵的世袭开国公。
他们在一场惊变之中更进一步,登临绝顶;
又在另一场惊变之后,跌落深渊,沦为阶下之囚。
而接下来,等待他们的,还有真正的羞辱和最后的落幕。
吕如松依旧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似乎已经完全丧失了人的生气,如同朽木,如同行尸。
萧凤山虽未那般颓丧,但眼神中不屈的光也已经彻底消散,空洞的眼神中,不知是否有过往的一幕幕掠过。
而在这支队伍的最前方,一个英武不凡的年轻将军长枪挂在马侧,手握缰绳,身披着身后一众敬佩仰慕的目光,平静地走向即将到来的又一场羡煞世人的荣耀。
一阵马蹄声远远响起,约莫二十余人的队伍来到了这支军队之前。
领头之人领着身后随从翻身下马,齐齐朝着那年轻将军一拜,“陈富贵见过小军神,恭贺小军神再立殊勋,得胜还朝!”
姜玉虎微微颔首,算是见过,淡淡道:“有事?”
陈富贵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姜玉虎,“我家侯爷有一信,请小军神亲启。”
姜玉虎伸手接过,缓缓拆开。
【闻将军于汜水关前,三千破五万,一战擒二贼,喜不自胜,而后始知神人天授之说不欺吾也!
然擒贼之后,其处置亦是难题,欲从吕贼入手,特遣陈富贵前来,暂取吕如松,稍作言说,再交还于军中。
另,陛下在听闻公子神迹之后,亦是惊叹连连,作诗一首,以赠将军。
大将出征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
风吹鼍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
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
太平待诏归来日,朕与将军解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