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商务车在马路上疾驶着,一直偏头看向车窗外的秦蓁忽然觉得手腕处有些痒。
想起早上的那碗海鲜粥,她翻起衣袖看了眼,果不其然看到一片红疹。
她蹙了蹙眉后,不动声色拢紧袖口。
她吃海鲜过敏,秦家人却没人在意,就好像早上保姆递给她的就是海鲜粥。
想至此,秦蓁的眸色不由沉了沉,却没有发现自己此刻的动作尽数落入一旁的傅恒初眼中。
傅恒初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很快就到了医院,秦蓁这才想起傅恒初根本就没有办法独自行动。
见二人下车后,只能跟着下车。
她原本想打车回秦家,可在要拦车的时候,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带钱,甚至连手机都没带。
傅恒初一眼就看穿了她的窘境,说:“一起进去吧,要当傅太太,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
秦蓁心里莫名得有些不适,她蹙眉道:“我还没有嫁给你。”
“我也从来没有要求你要嫁给我。”
她的心猛地一咯噔。
傅恒初说得对,是她不择手段要嫁给他,现在目的已经达到,实在没有什么甩脸色的道理。
若真要那样,就显得太不知趣了。
“我不急着回去。”她闷闷得说。
傅恒初嘴角不经意一勾,扭头吩咐季霖,“秦小姐陪我进去,你在外面等就好。”
……
医院走廊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让人闻着有些眩晕。
当然,这只是秦蓁的感觉,她对医院,有种骨子里的恐惧,相反地,傅恒初对却早已习以为常。
骨科在三楼,骨科主任名叫方铎,三十出头的样子,出乎秦蓁意料得年轻。
见到二人同入,他眼里有讶异一闪而过。
这抹讶异来自于秦蓁的出现。
秦蓁知趣地退到傅恒初的身后,其实也不用退,她一直在他身后,只是把原本搭在轮椅上的手放下了而已。
方铎瞥了她一眼,视线移向傅恒初,问:“恒初,这位是?”
傅恒初瞥了眼他桌上压在病例下的报纸,挑眉问:“你不知道?”
方铎注意到他的视线,这才掩耳盗铃地把病例盖到露出的报纸上,脸色有些不自然,“呃……”
傅恒初却已经移开目光。
方铎知道再装下去已没意思,干脆转移话题,“最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傅恒初抿了抿唇,“是有些不舒服。”
“哪里?”方铎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秦蓁注意到那并不是担忧,而是欣喜。
不舒服有这么值得高兴?
莫不是庸医?
她自顾地想着,却没察觉自己眼里的猜疑已被方铎尽数瞧了去。
“竟然还有人关心你。”方铎莫名其妙地说了句后,看向秦蓁耐心地解释:“恒初的腿多年不见好转,他说不舒服,就说明他的腿有了知觉,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秦蓁有些讶异,这男人竟然一眼就看穿了自己刚才所想。
只是,为什么要跟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