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释然,“方医生是个好人,我做不到知情不告。”
“好人,你就偏向吗?”傅恒初问。
秦蓁低头看向他,眼底有些困惑,“既是好人,我又有什么欺骗的道理?”
傅恒初摩挲了她的指节好一会儿后,才问:“那在你眼里,我是什么人?”
秦蓁怔了怔,才垂眸看向二人交握的指尖,密长的睫毛掩藏了她的情绪,它们细细颤抖着:“你是我的丈夫。”
傅恒初盯着她:“一丈之内是夫,蓁蓁,你把我放在哪个位置?”
秦蓁没有答他的问题,傅恒初也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因为他刚说完,一个来自季霖的紧急电话就响了起来。
她感谢季霖的那个电话,因为接完电话后的傅恒初似乎已经忘了刚才的问题,因为他必须马上回公司。
走之前,傅恒初跟她交待了几句问候唐小年的话。
嫁给傅恒初后,秦蓁便发现他并不像自己当初想象得那般孤僻冷漠,就好如此时,就算事情紧迫,他还记得尚在住院的唐小年。
这样细微的细节,秦蓁承认,自己不如他周到。
看着邵阳推着傅恒初远离自己的视线,她心里却禁不住想:一丈之内是夫,她和傅恒初把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情都做了,她心里把他放在哪个位置呢?
秦蓁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然后,她放弃了。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知道,她其实是个很不爱动脑子的人,但是那个人与她相隔咫尺,却已咫尺天涯。
心里有些痛,秦蓁抬头望了望天,天空很蓝,不见一丝云絮。
她想,她的生命也该如这片蓝天,欠别人的她还,别人欠她的她讨。
如此简单,而已。
……
唐小年并不安分,秦蓁过去的时候,她正跛着一条腿趴在窗框上,与秦蓁不同的是,她看的并不是天。
“阿蓁,有人在放风筝。”唐小年说。
秦蓁抬头看去,果然有看到风筝的影子,不过放风筝的地方很远,也就是一个影子,至于风筝是什么形状,画了什么,根本就无从得知。
“我想起小时候了,你、韩则、我还有……时墨。你追着韩则从江城到了美国,最后韩则回来了,你却嫁给了傅恒初。我和时墨虽然平淡如水,可我觉得自己总会和他走到一起,可最近我却有点慌了。”
秦蓁看向她,后者的眼底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阿蓁,我已经很久没有时墨的消息了。”
闻言,秦蓁翻开了手机,滑到通讯录时墨那个名字上时,她的食指停住,问唐小年:“年年,你希望我打这通电话吗?”
唐小年咬着唇沉默了很久后,摇了摇头。
秦蓁却没有听从她的意思,直接拨下了通话键,让她诧异的是,等待她的是一阵系统忙音,而唐小年对此似乎并不吃惊。
秦蓁蹙眉挂掉了电话,问她:“你们之间是不是出现什么问题了?”
唐小年捧着脸,声音有些哽咽:“我他妈的要是知道什么问题,就不会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她的语气咬牙切齿,却藏着一股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