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时墨给我打电话了,他说来接我回江城。”
唐小年言语间,夹带着蜜意。
显然,她和时墨之间的误会已然消除。
秦蓁拂掉手里的那片新叶,笑着点了点头,“好。”
唐小年也笑了,朝阳下,面庞明媚。
秦蓁想,她的爱情不得圆满,能够看着好友幸福,何尝又不是一件幸事?
下午晚些的时候,时墨如约来了苏园。
C市初夏悄然而至,在C市颇负盛名的苏园更是满园鲜花盛放。可唐小年看见时墨时,脸上的笑容令四周的鲜花都有些黯然失色。
时墨到来时,傅恒初并不在,听说是去处理度假村的事宜。
三个故友浅聊了一番后,秦蓁便找了个借口把唐小年支开,看着时墨说:“这些天,小年很不开心,我看得出来,你有事瞒着她,但是无论如何,请不要伤害她。”
时墨薄唇紧抿片刻后,才掀开了一条缝:“人这种生物,在面对别人的事情时总能时时保持理智,可若那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却总是踌躇不前,这种进退两难的心境,我想你再清楚不过。”
秦蓁怔了怔,蓦地想起那日池塘边傅恒初的话语。
感情的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再如何牵肠挂肚,也终究只是个外人。
三人交情再好,但只是交情,在唐小年与时墨的感情间,她也不过是个外人。
秦蓁叹了口气,望着不远处一蹦一跳奔来的唐小年,眼底涌上淡淡的怜惜,“时墨,若伤害不可避免,请尽量手下留情,小年不是我,没有过早地承受喜悲,有些伤害对她来说,是灭顶之灾。”
时墨眸色一黯,“我不愿意伤害她。”
不愿意,终究不是不会啊。
秦蓁移开视线,没有再说什么。
倒是时墨离开前问了她一句,他问她:“韩则知道你嫁给傅恒初的真正原因吗?”
秦蓁摇了摇头,“他没必要知道。”
“你牺牲自己成全他的梦想,他却辜负了你的期望,阿蓁,你难过吗?”
难过吗?自然是有的。
只是,事已至此,覆水难收。
秦蓁阖了阖眸,她明白时墨想表达什么了。
“难过,但是不后悔,因为我明白,如此对他和我而言,最好。”
“我亦如此。”时墨颓然地笑了笑后,携着唐小年离去。
二人离开不久,傅恒初归来。时间掐得太准,以至于秦蓁不由怀疑他是故意给她和故友空档叙旧。
秦蓁没问,傅恒初也没解释,见她穿着单薄,让人拿了件外套给她披上后,说:“明天我们回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