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放着两张太师椅,一张小茶几。
而后绕过屏风,到了卧房。
这屋里是一张简易拔步床,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身上明明是大汗淋漓,但依旧发着高烧。
床上的人,嘴中说着“快走”“烧了”的胡话。
“快把针包取过来,针灸的针包。”
“是是是。”
这大户人家,自备中医用的东西,不与外面的人共用一套,怕把外面的病气带进来。
朱红玉扑到这病人的身边,先扒开眼睛瞅了瞅,有掰开了嘴看了看。
这人的皮肤都有些烧的烫手了,她的手按了按这人的腹部。
“是疟疾不错,你们把方子拿过来。”
又几个丫鬟赶紧去取方子,此时针灸包已经取了来。
外人只见朱红玉在病人的虎口扎了针,而后又在胳膊肘、胳膊腕上扎了针。
朱红玉放下针包,将病人的头摆正,又轻轻的在人中、鼻尖上下了两针。
“来人,让他坐起来。”
床边的两个丫鬟赶紧把病人扶了起来。
朱红玉摸着这人的颈椎,下了针去。
最后一针插了一半,人就醒了,正想动,被朱红玉一声喝止。
“别动,给你放热呢。别扎坏了。”
“哦。”那人也回应了她,看来已经神志正常了。
赵里正一家人看着这病人醒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你们扶着他坐三刻钟,然后叫我过来。”
“是。”两个丫鬟的声音中带着苏杭口音,朱红玉听了这声音都觉得身上发麻。
太……太撩人了,这就是语言的力量吗?
“哎呀,大夫快请坐。”赵里正凑上前去,作揖行礼,非常客气。
朱红玉也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和赵里正坐到客厅。
几个小姑娘端上一盘黑芝麻点心,只是用私窑大红釉彩荷叶瓷盘装着,显得金贵了不少。
喝水的茶杯也是大红色釉彩,与盘子是一套。
朱红玉知道,床上这个人不简单。
“此人什么来头,值得赵里正您四处求人?”
“哈……实不相瞒,是这镇里的驻军头领,身上还有官职呢,名讳姜宰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