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也随之颠簸。
坐在马车里的摄政王开口道:“这里,应该多修一条路。”
闭着眼靠在车壁上的造剑师点点头。
郑凡则掀开窗帘,看了看窗外,外头,是一片孤寂,前方,则是一条结了冻的河。
终于,
马车停了下来,
颠簸,也随之结束。
老车夫开口道:
“王上,到了。”
摄政王先下马车,再是造剑师,随后陈大侠,最后,是郑凡。
郑伯爷下来后,下意识地伸了个懒腰,捏了捏自己的胯。
摄政王看着郑凡,道:“辛苦小苏先生了,路,确实不好走。”
郑凡笑着摇摇头,道:“王上不必如此,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路了。”
造剑师深吸一口气,这句话,显然是爱了。
摄政王则伸手指了指前方,在冰冻的河边,有一座破旧的客栈,客栈旁,有一个小渡口。
“这句话,也能佐酒,等朕把客栈里清开了,再抓条鱼过来,与小苏先生共饮。”
满头雾水的郑伯爷默默后退半步,拱手道:“谢王上。”
随后,
摄政王面向那座破旧的客栈,
开口道;
“朕,来了。”
“吱呀………”
客栈的门,
缓缓地开启。
从里头,走出来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男子面容,有些沧桑,但举手投足间,却显露出一抹轻佻。
男子在客栈门口的一处石墩子上坐了下来,
喊道:
“四哥,上次听到‘朕’这个字时,咱们父皇,可还活着呢。”
这位男子,赫然就是大楚五皇子,熊廷山。
摄政王为什么还是摄政王,为什么他已经将绝大部分的兄弟都击败抓住了,将绝大部分的大楚贵族都招揽拉拢了,却依旧没有登基。
毕竟,这世上,能坐上摄政王这个位置的人,一般都不会喜欢这个位置。
而原因,
就在于眼前这个大楚五皇子,他还没有抓到。
从当年楚侯率一众亲随入楚开始,楚人和山越百族的厮杀,就从未停止过。
或许,山越百族确实和蛮人没办法比,但山越人的坚韧,也依旧很让人头痛,等到前期胜利山越人再也无法在正面战场抗衡楚人后,他们开始躲藏于山水洼地之间,借助环境,开始继续进行抵抗。
这就使得剿灭他们的成本很大,同时,也容易死灰复燃。
但楚人确实是有智慧,确切的说,当年能有资格受大夏天子令为大夏开边驱赶蛮夷的三位侯爷,他们本人和他们的后代,确实都做得不错。
有一代楚皇为了对付这种局面,瓦解山越人的聚居性和部族模式,先以示好的方式拉拢山越部族,再改变那些部族的组织模式,从而进行上层建筑的渗透,以达到一种自上而下的改革,其实就是一种这个世界的“改土归流”。
同时,文化上的侵袭,也在逐步加重,楚人的浪漫以及楚人的审美,并非真的只是为了浪漫而浪漫,而是一种文化认同感的塑造。
一手继续进行兵戈围剿,一手改土归流,一手对顺从的山越部族进行文化侵袭,让他们的少族长和贵族来楚国郢都上学识字生活,多种组合拳下来,山越部族可谓是江河日下,百年后,除了一些地区不稳,还残留几个硬骨头需要啃和磨以外,楚国境内的山越人,已经无法再掀起什么声浪了,甚至不少山越人,现在则认为自己是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