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贵妃沉默不语,默言为她探脉:“娘娘,您最近没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吧?”
萧贵妃“……”
“不值当啊,老了五岁,再这样下去,老十岁也不成问题。”
贵妃怒戳她脑门:“滚蛋!”
“好嘞!”默言起身就走。
贵妃瞪她:“真走?”
“给您开个安神的方子,外头的事,您别管,您不是什么大人物,也没有经天纬地之才,就做个皇帝陛下宠爱的小女人,诩王殿下任性又慈爱的娘亲就够了,这才是属于您的身份和责任。”默言道。
“父母呢?”贵妃嗔道:“一个人连父母都不要了,还算是人么?百善孝为先,顾默言,你不管爹娘任性妄为,让本宫也如此吗?”
默言心口象被大钟撞击,痛入震裂,苦笑着垂首写字。
萧贵妃知道自己说得有点过:“我……本宫……”
“您没错,父母生养之恩确实该报,但我相信,皇上只会惩首恶,会留太傅大人一条生路,至于老夫人,您更不用担心,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你又不是皇上,凭什么这样说?”
“皇上是位仁君,很重孝道,男人们做的事,就不该牵连内宅女人,至少老夫人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默言道。
萧贵妃长长地叹了口气:“虽然你大多都在胡说八道,但不得不说,本宫的心情比之前好多了。”
“娘娘,臣妇觉得,自私有时也并非坏事,人有时要学着自私点,自私能让自己过得更好,人生只有短短几十年,为什么不呢?当拼尽全力也无法改变结果时,就不要为难自己了,好好过自己的人生吧,他们的人生路,是他们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您没有拿刀枪逼迫他们,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萧贵妃眼眶濡湿,对默言挥挥袖,默言躬身告退。
一出门便见冷盛昱站在阶下,怔了怔:“王爷在此多久了?可冻着?”
冷盛暗向默言一揖:“多谢!”
默言忙回礼,看了眼殿内:“娘娘喝过安神药,过一会就会睡下,王爷要进去看她么?”
冷盛暗摇头:“明天来吧,她难得能安眠。”
默言要去长春宫,可冷盛昱却满腹忧愁想向人诉说的样子。
“本王自小在萧府长大,几位舅父对本王极为疼爱,表哥也是,三表哥性子烈,却从来有了好玩的好吃的都给本王,几位舅母也慈爱可亲……你说,父皇真的会放过萧家女眷吗?”
默言摇头:“臣妇不知。”
“那你刚才信誓旦旦说外祖母一定无性命之忧?”冷盛昱有点生气。
“不然呢,对娘娘说,你爹你娘都会被你最爱的男人砍头或者绞死?劝人的话,当然怎么有效怎么说。”默言嗔道。
“你……”冷盛昱气得拂袖而去。
默言转身就往长春宫方向去,还以为她会赔罪道歉,哪知等了半晌,不见人影,回身时只见转弯处一片淡蓝色衣角,冷盛昱气急,纵身跃起,稳稳拦在默言前面。
“你怎么不劝劝本王?为何对本王说如此残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