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应该的,她就是这么想。
看着自己手里的纸条。
若事成,能让自己的国家得到四千亿的高铁项目不说,还能荣耀归国,能以自己的名字活在自己的国家,能正常地谈恋爱,结婚,生子。
死了,能和祖先葬在一起,而不是用着谭一现的名字,在这个泱泱大国里以间谍的身份生存。
她的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情。
拿起打火机烧了纸条和名片,丢到厕所里。
“爸,妈,十几年没见,很快我就能回去了。”谭一现动了动唇,没有发出声音,默念道。
她站了起来,脸上的思乡一扫而光,露出了阴狠的表情,按下冲水键,冲走一切后,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拿起一个白色的包,快步走出了房间。
楼下,几名警察聚集调取监控,看看刚刚出了什么故障才会让火警器响起。
谭一现十分淡定地从大门口的警察中穿过,她不怕警察,就算现在抓住她,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她是间谍,她的身上从来都不会携带任何间谍工具,携带那些工具的都是为她服务的下属而已。
作为一个地级市的间谍,上面能给予的器材并不先进,容易暴露。
所以,十几年来,她从未携带工具。如果说唯一一次携带工具的话,那便是这一次的行动:从指定的垃圾桶那拿出高频率干i扰i器。
所以,她不怕警察,警察就算抓了她,也拿不出证据办了她。
她只怕反间谍人员。
在她潜伏的这十几年里,贛省抓捕了不下十个她的同伴,都是被反间谍的人员抓捕的。
就像老鼠怕猫一样,一物降一物。
她怕,非常非常害怕。
她知道,一旦被抓,遣送回国的极少,要么自尽没了这辈子,要么伏法毁了这辈子。
她的人生还没有开始过,十一岁就开始被遣派过来。十一岁啊!她甚至还没有来月事,还是一个懵懂的小女孩就独自一人面对这个陌生的泱泱大国。
时时刻刻都在担忧自己被捕。
其他小伙伴都无忧无虑地长大,而她却在惶惶不安中度过了整个少年时代。
十一岁后,她没有为自己活过一天,没有使用过自己的真实身份,真实地活过一天,连生日的日子,都是假的。
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变成女人,都不是她的自愿,而是为了任务。
现在机会来了,组织终于启动了她,只需要完成项目就能归国,就能为自己活着。这让谭一现看到了曙光。
反间谍人员,是此时的她最怕遇见的。
一想到,就会颤抖。
遇见了,若斗不过,她便没有一天是为自己活着的,就都毁了。
明天早上十点,高铁就要首发,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能进入到高铁站的人,让自己提前进去。名流汇集的画廊活动举办得正是时候,谭一现要在今晚拿下一个有这个能力的男人,再从这个男人的手里得到进入高铁的权利。
她不需要携带武器,她自己本身就是武器。
画廊在市政府不远处颇为繁华的地段,这一次展出的画是本市一个大画家新鲜出炉的作品,晚上七点才开,现在在六点,里头早已人声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