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芳被宫人捂了嘴拖了出去
整个大殿内阒寂无音。
殿里的那些宫人如死了般,面如死灰的立在原地,似连呼吸声都停了。
榻前的那人还保持着之前披衣裳的动作,脸上之前见皇后时候的柔意尚未散的干净。
她呆呆的立在那,似被人定住,似时间停住。
整个殿里没有人发出丁点的声音,没有人说,可们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落在她人身上。
外头的暖风轻轻吹打着窗纸,落入耳中,却再无法让人感到暖融融的惬意。
她到底还是动了。
缓慢的抬动着双脚走着,犹如动作迟缓的老者,犹似被抽了灵魂的尸走肉。她来到桌案前慢慢坐下,拿过茶壶倒着茶,直待那茶水都溢满了茶杯许久将茶壶重新搁下。
喝过杯后,她又倒了杯。周而复始。
殿内依旧没人敢出声,便是连管事嬷嬷噤若寒蝉。
乍然遭受这般毁灭性的打击,她面上却不见悲痛,不见怒恨,却有麻木与荒寂,这般模样,反倒更令人慌。
在宫道上的太子冷不丁见到韩芳披头散发被侍卫捂嘴拖着走,当即暴睁了目,上前狠踹那个侍卫。
“大胆!你们这是做什么!”
侍卫为难的上前,对太子迅速耳语句。
太子面色大变。
猛地朝韩芳看去,却见她死死盯着,满眼的怨毒。
太子手脚都在发寒,她知道了,她如何知道的?
明明做的那般隐蔽,连父皇都未曾察觉,旁人不该知的啊。究竟是何人对她说的?
瞬的惊疑不定之后,握拳定定神,看向侍卫:“放她走,此事我来向父皇解释。”
侍卫们相互看了看,终是同意了太子的提议。
待那些侍卫走远,太子看向韩芳道:“表姐莫要听旁人乱说。宫里你待不住了,我这派人护着你,快些出宫。”
说着要上前拉她,却被她唾了口。
僵硬的立在原地。
“当昔年对你的,全都喂了狗罢。”
她恨毒的剜了最后眼,而后转身哈哈哈大笑着朝坤宁宫的向疯跑着。边跑边用手指梳着头发,嘴里咯咯笑着,唱着民间的小调。
“待嫁女,戴花绳,阿娘夸我真看。
坐了花轿过踏桥,夫妻二人把堂拜。
早生贵子喜开怀,左抱麟儿右抱囡。
结发夫妻常永久,恩爱夫妻两不疑。
……”
太子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许久,看的眼睛发红,直看的浑身发凉。
许久,回了神,而后咬牙坚定不移的朝母妃宫中走去。
表姐活不成了,怕有母妃这里,才有她的线生机。
过来的时候,便见母妃正立在布满奇花异草的大殿中,她那略显空荡的衣裳拂在了草叶上,风扫过,衣摆带着叶子晃动。
她的眸光似空无物,看向时不带任何情绪,像是在看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她从来未曾用过这般的目光看过。
往殿中走的脚步猛地顿住。本来还算镇定的里,无端生了慌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