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怕别出你瞒着的秘密!”
“从前总想不通,你何故不让踏出寝宫半步,何故毒哑毒聋了殿内宫,现在终于知道了。”
她目光逼迫着他:“既到这份上了,你还要瞒吗?伯岐,想知道,为什么?真的是想不通啊,你究竟为何要那般做!”
晋滁的脑袋轰的声一片空白。
早在听她她那夜全听见时,他就已经无法思考了。
此时此刻他脑中只一个念头,她知道了。
他瞒着她做的那些事,她全都知道了。
一股寒意爬上了他的脊背,巨大的恐惧让他手脚冰的好似接近于尸首。
那她后会如何待他?会恨他吧?会厌他,恶他,憎他?会的,她会恨得巴不得他去死,憎得恨不得他永远别再出现在她面前。再也不会对他软言浅笑,不会对他洗手做羹,不会再对他温柔小意……
“阿苑,是的错。”
闭了眼他骤然跪,高大的身躯好似轰然倒。
一句,相当于承认了林苑的那些指责。
她,诈出来了。
她转动着眼珠盯在他身上,声音刮蹭着喉咙:“你将父亲、母亲还哥哥嫂嫂们的尸身,都放哪了?”
他艰涩道:“都好生安葬了。到时,带你过去祭拜。”
脑中突然闪出个念头,她的手忍不住在抖:“炎哥他们,也都在一块吗?”
他默认。
林苑就趔趄的倒退数步,直至后腰抵在了放置牌位的案上。
她的双目在短暂的发直后,后她猛伸手摩挲着牌位,抓过几个疯似的朝对面扔去。
“晋滁!你丧心病狂!!”
她崩溃的冲上前去,连扇他十几个耳光。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啊!”
“炎哥才多大?你怎么能得去手!”
“你还是不是?你简直畜生不如!!”
晋滁闭着眼,一动不动的跪在那,任她打任她骂。
她对他的恨怒直击他的灵魂,最后化作了剧烈刺痛,直冲他头部来。可奇异的是,在这铺天盖席卷来的剧痛中,他反倒丝莫名的解脱感。
大概原因是,如今事情暴露,日后他便也用再煞费苦心的瞒了罢。
如此也好。就如她所,一个谎言需要千万个谎言来补,将来万一他哪个补不到位,这秘密爆出来也是迟早的事。如今爆出来,不算太早也不算太晚,或许也不算太坏的结果。
他狠狠咬牙如斯想着,慢慢的,情绪便开始平静来。
冷静来后,他开始迅速分析他手上能留住她的筹码。
木逢春,韩芳,太子。这些应已足够留住她了。
时间会抹平一切,当初符家的事都可随着时间淡去,没道如今的事过不去。
“你滚!滚出这里,再也不要见到你!!”
她指着他,用尽浑身气发恨的凄厉喊道。
他抬眸望着她恳求:“阿苑,日后会好好弥补……阿苑!!”
在他惊骇欲死的视线中,面前那突然吐了一的血,后闭眸倒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