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皆点头应是,他们明白,瑞哥身份特殊,如今圣上待其的真实态度不明,长平侯府也应谨慎行事。
“其他先不必想,目前为紧要,是良娣封后之事不能出现差错。”林侯爷神色一肃,“为防小人阻碍,近些时日你们动用关系都打听着,有什么动静及时报给我。”
子按捺住激动的领命出去。
只有林家女封后了,他们林家才是名正言顺的皇亲国戚啊。
公主府邸,凤阳公主让人领了安郡主去歇晌觉,而后她招来心腹近前,听其小声耳语着探来的消息。
凤阳面色几经变换,终皆化为平静。
“看来这就是命吧,都远远逃到蜀地了,还是没逃得过他魔掌。”凤阳又问:“可知是谁泄了她的行踪?”
当日救她之后,她就让人撤了回来,由其自此落入人海,杳无音信。按理说她当年收尾收的干净,知晓她尚且活在人世人屈指可数,能知其下落的人,在她看来,只怕是没有罢。如何就泄了行踪?着实怪异。
那心腹道:“这奴才就没探的出来。圣上也似心血来潮般,突然下旨说要剿海贼,哪个又料到他直接南取道入蜀,回来就直接将她人一道带回。”
“倒是无头官司了。”凤阳又转了话题:“那木家少年果真是她大儿?”
“是,模样跟年纪都对得上,京城里权贵对此无不心知肚明。”
凤阳没有再言,指甲掐断了手花枝。
那心腹察觉她心情不好,遂小声道:“还不若当日就冷眼看她被杀,也省如今让那狗皇帝如愿了……”
“慎言。”凤阳打断他,淡淡看他一眼:“上天有好生之德,就算不给自个积德,也不能给安郡主造孽。”
那心腹忙道是。
“再去看看当年的事可还留什么遗漏,都擦干净了。”
“奴才这就去办。”
晋滁朝之后就直奔乾清宫而来。
林苑听得外头问安声起,就回头看去。
沉稳的脚步声趋近同时,她视线里就见了他沉步踩着黑舄而来。刚朝他还着日月星辰等十二章朝服,戴着九旒冠冕,手持天子之芴,朝她步步踏来的时候,帝王压迫气息也随之扑面而来。
林苑定了定神,而后温声道:“我让人给你拿常服来换。”
晋滁一进殿就瞧见了她披着纱衣,立在角落里鱼缸前掰着手点心,安静在喂着鱼。
“让宫人来伺候就成。”他笑着说道,又忍不住趋近前去,从身后将她环抱住,“不曾记得你喜欢喂鱼。”
林苑回眸再次看向鱼缸游弋着吃食金色鲤鱼。
她很想说,除了喂鱼,囿于这寂静大殿她还能作何?可在手点心碎末落下时候,她还是轻笑着道:“我也不曾记得你喜欢养鱼。”
晋滁低眸望着那些锦鲤,动了动唇,却也没将话吐露出来,只是将她揽抱的更紧。
如今,她人已经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他寸步。
那些噩梦般的过往,终究是过去了。
不知是不是白日里无端想起了过去的事,夜,他又开始做起了噩梦,梦里她满身是血奔跑着,后面的长刀眼见就要挥落下来,将她劈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