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来没多久,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
颜玉想了想,回道:“好像没人认识她,不知道她从哪儿来,也不知道她怎么能一个人到这来的。”
她抬起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这里是末世前还是末世后坏掉的也不知道。。。。。。她的身份成谜,但没人会去深究。”
对于这条幸存者街道来说,只要你符合进入条件并且保证听从第一基地的管束,没人会在意别的东西——谁有那个闲心呢?
虞尧颔首表示明了,“那她还挺神秘的。”
她随口接了这么一句。
“那有什么神秘的?”
没成想听了她的话,颜玉罕见地短促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种颓丧味儿地反问道:“现在这样的人还少吗?”
她扫视了一圈靠坐或倚躺在此处的人,“没有来处,没有归途,孤零零的在这世间一个人,无依无靠。。。。。。”
她看向虞尧,自嘲似地又笑了一声,“或许很多人也像那个女人一样,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了。”
颜玉这话说得悬乎,像疯子一样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究竟算不算是疯子呢?
没有来处,没有归途。。。。。。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字进了虞尧的脑子。
她往前走的步伐稍缓,侧眸看了颜玉一眼。
直将颜玉都看得面上显露出一些别扭了,虞尧才挪开视线,微微点头,“确实如此。”
颜玉莫名觉得刚才虞尧心里肯定是想了什么事儿,但她又说不明白那种奇怪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
今天说来也是奇怪,不知是因为发生了一些事让她自己的心都有些飘忽了,还是因为小余这人实在是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换作平时,她是肯定不会这样和刚认识不久的人说话的。
好在颜玉洒脱,这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平复了一下之后便又带着虞尧在这儿逛了逛。
在此期间她还被叫去帮了不少次忙。
她去帮忙的时候,虞尧也没随意走动,便找个角落打量这个地方。
看得久了,心中难免会生起一些恻隐之心。
虽说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命运,她不想去干涉。
但不得不说,这个地方对于她这种有能力帮扶他人的人来说,总是平白地让人神思多虑。
在此处避难的人有老有少,年老的大多都和家人一起,年少的却有不少是孤身一人。
她大概地听了听周遭人的议论之声。
有和母亲历经千辛万苦来到此地的小孩,好不容易寻到一处可避风雪的地方,母亲却怀揣着温暖倒在了病痛之下。
剩下小孩一个人孤苦无依——等待他的也只有一个下场。
也有正值壮年的夫妇带着一家老小来到此处避难。
因为缺乏食物,老人便每天领了自己的吃食后省给孩子吃。
没两顿,老人此时就已只剩一口气。
可他嘴里还嘟囔着自己现在还不能死,不然孩子就少一个人份量的饭吃。
他神识不清嘟嘟囔囔之时,亲人都围在他身边抹眼泪。
可没人有办法。
虞尧往后靠了靠,斜倚在承重柱上。
眼前这些人都在用力地、认真地活着。
但还是不尽如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