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月芬听的又羞又恼,她知道自己跟妈吵是自己不对,可赵东河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话就不能软着些说,非说的那么难听吗?
“别招惹”“离远些”,好像自己得了什么传染病了一样,她有那么不堪吗?
最主要的是,婚后这几年赵东河一直挺让着她,之前一些小事从不跟她计较,说话这么硬气的这也是第一次。
“你什么意思啊,什么成全我,你想怎么成全,跟你哥一样,想离了婚另找个合心意的?”
她仿佛忘了,赵东林离婚不是他自己主动谋求的,是汪梅一心想回城才整出了这么多事。
如果不是汪梅要回城,软磨硬泡着赵东林跟她离婚,赵东林说不准已经在部队升了营长,赵家的日子还跟以前一样,不会有赵东林退伍的事,也没有后来跟董佳慧结婚的事。
赵东河回头看了郑月芬一眼,这时候了,她还胡搅蛮缠,简直不知所谓。
“你想大半夜的把全家都吵醒我奉陪,但我提醒你,你今天已经出了格,闹大了谁脸上不好看?”
郑月芬胸口起伏喘着气,心里不岔但也知道赵东河说的是实话,要是再闹,别说婆婆,就是赵东河也不会再忍自己。
她转身躺下,抱着被子闭着眼睛睡了,看她这样,这么多年毫无长进,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脱了外套在另一侧躺下。
第二天公鸡打鸣声响起后董佳慧睁眼,赵东林的手臂还官在她腰间,全身的酸痛提醒着她昨晚的疯狂,某人跟丛林野豹一样,逮着猎物死命的撕咬,而她自己,就是那可怜的猎物。
腰酸,腿也酸,大冷的天还要早起煮饭,董佳慧觉得自己苦极了,简直欲哭无泪。
“别起,再睡会儿。”
她正抓着他的手臂想甩开,赵东林反握着她的手,把她圈进了自己温暖宽厚的怀抱中,手掌还隔着衣服抚着她的后背。
董佳慧心里是舒服的,可她脸嫩啊,再耽误就要耽误早饭了,她要是迟迟不起,别人肯定知道为的是什么事儿,毕竟成年人吗,谁还不懂这个弯弯绕绕啊,那实在是太羞耻了。
“不行,我得煮早饭呢。”
说好了饭是她做,而且这几天早上都是她做的。
赵东林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大手帮她按着酸痛的后背和腰,一边按一边说,“那你闭上眼睛,再睡五分钟。”
董佳慧心底到底没能逃过这份舒适的诱惑,依言闭上了眼睛,这一闭再醒来时天光已经亮了,她惊的从枕头下拿出手表一看,六点二十!
天呐,她平时可是五点多钟就起的,今天整整晚了一个小时。
急急忙忙洗漱好出门,院子里,美香在晾衣服,几个孩子蹲在菜地旁玩,赵东林劈柴,郑月芬坐在井边洗她跟东河的衣服,婆婆在厨房忙活,没见着公公的人影,估计出门下网去了。
董佳慧红着脸进了厨房,见张巧儿正在盛粥晚,忙过去帮忙。
“妈,我今天起晚了。”
赵巧儿看她红着一张脸还挺乐呵,笑着说,“没事,不就多睡会嘛,我又不会吃了你,你们年轻人本来就该多睡会儿,年轻的时候不享受等年纪大了想享受也不行了,到时候啊,想睡都睡不着,一点风吹草动的就醒了。”
别说张巧儿本来就不大在意这个,否则赵家的儿媳能过的这么舒服?家里的家务就那么多,别人多做少做都是做,她自己一个人也忙的过来。
之前不在意,昨天听到儿子的话后就更不在意了,两口子感情不好怎么能生的出孩子呢,她还是希望东林再多几生几个的,农村人家讲究多子多福,一个黑蛋,还是少了些。
吃早饭的时候,赵东河跟郑月芬做了个表情,示意她别忘了自己昨晚说的话,跟妈道歉。
郑月芬不愿意也没办法,赵东河平时挺好说话,一旦犯了牛劲,就必须得依着他。
再说,她对东河到底是有感情的,不想真的把关系闹的这么僵。
于是,郑月芬放下手里的筷子,期期艾艾的开口,对着张巧儿说,“妈,昨天是我不对,我不该跟你顶嘴,不该说那些难听的话,我已经知道错了,妈,你就大人不记小人我,原谅我吧。”
张巧儿垂着眼,慢条斯理的吃着炒咸菜,郑月芬说了这么一大气她连头都没高兴抬。
真知道错了为什么昨晚上回来没说,今天一早起来也没说,别以为她没看见老二使眼色。
“知道错了就好,以后说话别张口就来,不管说什么话,说之前先过过脑子,说出去的话就跟那泼出去的水一样,这次我就不计较了,再一次我这可没这么好说话。”
简直反了天了,谁家媳妇敢跟婆婆这么犟嘴的?要不是看在东河面上,哪能让她这么松快过去。
郑月芬咬了咬嘴,婆婆说这些一点都不顾及自己的脸面,特别是当着董佳慧的面,她心里不大痛快,往董佳慧那看了眼,就见她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在喂英宝喝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