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姑姑清晨过来叫起了万青,亲手给万青梳妆打扮。
镜子里,一张稍许稚嫩的鹅蛋脸,丹凤眼黑白分明。
凤冠霞帔的小身骨,还是过于细瘦。
出了屋门,走过几个回廊,就看到那个昨夜来去匆匆的男人站在亭子里。
陈姑姑引着万青跟了上去,那男人迈开大步,就向前走。
万青暗笑“既然如此不屑,何必答应。”
万青不紧不慢的走着,两人拉开了十几步远。
到了那主屋正堂外,那男人停吓了脚步,只等着万青跟上,一起进门。
许总兵还是那样子,壮年男人,眉头带箭。
总兵夫人倒是有些老气,两鬓白发明显,一头金珠,满脸脂粉,还有那脂粉挡不住的皱纹。
磕头,递上媳妇茶,许总兵嘴角挂了笑,递给万青一道红封。到了总兵夫人喝茶时,就不痛快了,这妇人皱着眉,眼底厉色毫不掩饰,万青只当没看见,面色不变,那夫人嘴角套拉着,勉强喝了一口,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一脸厌恶的递给了万青红封,不待万青说谢,就挥着手“得了,快下去吧。”
那男人转身就走,万青跟在身后,卖出那堂屋门槛,万青抿嘴笑了出来。
但凡能看到的,倒是不可怕。这婆婆,这番毫不掩饰,万青的日子应该不会太难。
男人走出了很远,回头看了一眼万青,看到万青不紧不慢的挪着步子,绷着脸,说了声“顺安,备马。”
倒是彻底甩着大步,头也不回的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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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青果然就是这总兵府的荒草,守着那婚房,独自茁壮。
每天有丫头送来三餐,陈姑姑依旧教万青读书识字,夜里就睡在这梨木大床上,盯着那些精致的雕花,慢慢睡去。
三月中旬,圣旨到,宣许总兵即刻去往贵南,许都尉回国都面圣。
许家马车车队30辆,前后骑兵护卫,当天就出了边城。
一路走的平稳,6天后,许总兵独自带兵向南。
翌日,总兵夫人,遣了两对老夫妻,让他们跟着万青去古安伺候许老爷子许老夫人……
万青那三马车的聘礼也跟着到了古安县城。
走了9天,到了古安许老将军府上,万青磕了半天的头,收了十几个红封,只是吃了午饭,被许老太太遣送到许家祖宅看宅子。
这一次,当天夜里就到了,一个依山靠水的村子,许家祖宅是两进院落,七间正房,两边厢房。
守房子的一对老仆夫妇姓白,打开了大门,让这三辆马车进了院子,把三匹马安置牵到马棚里,喂了水,又在马槽里放了麦秆。
引着万青到了内院,万青住了正房西屋,铺了被褥就睡下。
杜伯杜婆,张伯张婆都就安置在白伯一直住的外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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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子后院是菜地,白婆子只是种了一小块。万青决定让这后院种满各种青菜,瓜果。
宅子有400亩水田,已经赁出去了,五年。
半山有一片旱田,赁出去30亩,万青能种的有10亩。
万青不说话,带着六个老仆去那半山的旱田查看。
“白伯,哪些田是没赁出去的?”万青问。
“这边靠着山沟麦田,都是没赁出去的。”白伯老实的回答。
“这麦子是谁种的?”万青继续问。
“是我种的。”确实是白伯种下的麦子。
麦子一年两熟,这麦子马上就可以收了。
“收了麦子,种地就由我安排。”万青话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全听少夫人的。”白伯弓着老腰,回答的很是恭敬。